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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霍湘震和吴积白都回來了.两人给楼辕打探消息就是一整天.只是中午回來歇息过.事实上中午回來的那一趟也不是什么休息.主要是霍湘震挂心楼辕有沒有好好吃午饭好好睡午觉什么的.回來一趟伺候一下小猫儿.
对此吴积白只想说.猫奴真可怕.不过虽然霍湘震沒说.但是他看出來藿香应该是在小楼这里占到什么便宜了.不然看起來也不应该是这么个“我欠他的我就该伺候他”的表情.
且说现在.两人回到了客栈.吴积白连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被这个重色轻友的藿香拽着去找楼辕了.说拽着也不贴切.是踹着.因为霍湘震回到客栈之前.就想着给楼辕准备晚饭.所以现在是端着放了三个人份的晚餐的托盘的.腾不出手拽吴积白.就改成抬脚踹吴积白让他开路了.
“乌鸡你快点走.”霍湘震这还催促着.嫌弃吴积白慢.“暮皓等着咱俩回去呢.”
麻痹热恋中的男人真是死了比较干净.吴积白暗暗咬牙切齿地想.当年我跟我媳妇也沒这样啊.藿香个死宅男真是不弯则已一弯烦人.
不过很明显.主要被烦的楼辕小坏猫倒是一点都不觉得霍湘震这样有多烦.反倒挺享受..从那个看见霍湘震就真心笑起來的脸上就能看出來.
吴积白这次也沒敲门.在前面直接给霍湘震推开了门.霍湘震端着盘子进了楼辕房间.还顺便白了他一眼.大概是责怪他不敲门.打扰了楼辕就不好了.而一直坐在桌边安安静静看书的楼辕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见到霍湘震.唇角有个一闪而逝的笑.也并沒有说什么.
吴积白还是很清楚的.楼辕的笑分两种.皮笑肉不笑和真心的笑.通常为了礼数.他对着所有人都是前者.少数情况下才是后者.藿香比较迟钝.吴积白却看得出來.楼辕对着霍湘震的笑基本都是真心实意的.虽然会一闪而逝.但是往往是发自真心.
啧啧啧.这才叫差别对待.
吴积白摇摇头.哎呀哟这对夫夫的世界诶.真是一般人理解不了的.柔情蜜意这叫一个酸.
这次是带上了吴积白.三个人的晚饭.吴积白怒当电灯泡.还好这顿饭比较接近案情分析会.沒机会让他照明.
楼辕见他们來了.把书卷放回了葛囊里.又给霍湘震和吴积白倒上了茶.等两人都坐了下來.才问起來:
“怎么样.今天都问到了什么.”
霍湘震一边把碗筷递给楼辕.一边道:“沈真人在这里待了有一段时间.接近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他一直在打听独龙坛的事情.还有……”他略一犹豫.放低了声音.“还有这客栈的父女两人的事情.”
楼辕眼睛微微一眯.不出所料的感觉:“沈伯伯都打听到了什么.”
霍湘震这时候扒了口饭.吴积白便接着回话:“关于独龙坛那些我们直接找阿猫阿狗要卷宗去了.他们俩一会儿來送一趟.然后你那个玉叶子.让阿猫阿狗拿去给竹夜清看了.还有关于这个客栈老板的……”
他沒说完.门被敲响了.
霍湘震干脆利落地放下了碗筷.起身去开门.门外却不是阿猫阿狗.而是竹夜清一人.
他依然是戴着面具的.见室内三个人都在吃晚饭.便微微拱手:
“叨扰了.”
“沒事.进來吧.”楼辕微微颔首.虽然赶在别人吃饭的时候來有些尴尬.但是碍不过他要说的事情实在重大.竹夜清便也不再客气.急急忙忙进了室内:
“楼公子……”
“这么着急是有什么大事.关于那块玉的.”楼辕打断了他.问.
竹夜清还沒开口就被他猜到了.不由自主一愣.楼辕便放下了筷子:“一顿饭晚些吃也沒什么.还是正经事比较重要.说吧.那块玉有什么问題.”
霍湘震倒是明白这小猫的想法..提前说出竹夜清的想法就是想证明一下自己很聪明而已.沒什么别的意思.竹夜清一个巫彭.怎么也会比阿猫阿狗两个忙.亲自來找他肯定是大事;再加上最近和竹夜清有联系的事情也就是这个玉叶子了.很明显就是那个玉叶子有什么问題.所以竹夜清才亲自來找楼辕嘛.
这个争强好胜心理严重到幼稚的小猫啊.霍湘震也不知道自己该给他一个什么表情.
好在竹夜清并不知道他未來大舅子是个这样的半妖.只是先把那片玉叶子放在了桌上.楼辕见了.又将它拿起來细细端详.想看看竹夜清在上面做了什么工作.
而竹夜清已经开始了恪尽职守的汇报工作:
“这个玉叶子.里面有蛊虫.”
楼辕一抬手就把这叶子扔回了桌上.霍湘震见状从怀里掏出了手帕递给楼辕.楼辕顺理成章接过來.蹙着眉擦手.虫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霍湘震无奈摇摇头.可能这个小猫真是被养的太好了.简直是娇贵.这么作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吓跑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的.……不过这么一想也挺好啊.那小猫就只能跟他过一辈子了.嗯.不错.还得惯着.
全程读取到霍湘震想法的吴积白捂脸.深感无力.猫奴真是不一样啊不一样……
而无辜的围观群众竹夜清则是完全不懂这三个汉人在想什么.只是继续道:“楼公子.沒关系的.这个蛊虫不会那么容易醒过來的.”
楼辕慢悠悠看了他一眼.小眼神里数不尽的怨念.
竹夜清可能是被寒到了.赶忙竹筒倒豆子一样干干脆脆道:“这个玉叶子里面藏了金线碧血蚕.封在里面.轻易不会有动静.”
轻易的意思是...楼辕微微眯着眼睛看他.竹夜清便赶快给这位全天下最难伺候的半妖大人补上后面的话:
“这里面的金线碧血蚕被封在玉叶子的中心.是鸣泉杖响动我才特意详细检查过的.这个不是玉.只是一种仿造玉石的手段.就是为了封住里面的蛊虫.这是独龙坛惯用的手段.”
信息量有点大.霍湘震和吴积白都得慢慢消化.沒想到楼辕的脑子倒是快.直接开口了:“你的意思就是.首先这玉石是假的.只是独龙坛暗杀的一种道具;第二.这假玉里面是哪个什么金线虫子.是么.”
“金线碧血蚕.”竹夜清重复了一遍.就见楼辕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疑惑神情.不等他问.楼辕自己就说了:
“为什么我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霍湘震深以为然地跟着颔首:“的确.很耳熟.”
原來他们两人是在想这个.竹夜清弄明白了这一点.终于发挥了一把智力上的作用:
“楼公子.你们忘了.当时在渝州城.那只猫的身上就养着金线碧血蚕.”
这下楼辕和霍湘震真是想起來了.楼辕想起來的主要是螳螂划破猫尾巴然后一堆虫子掉出來的场景.霍湘震也还记得那一坨虫子其实是一条的这种重口味事实.
吴积白并沒有开口问.安安静静听他们说就好.他就当过剧情了.
楼辕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的情形.便问了竹夜清:“这个什么金线碧血蚕……主要作用是可以控制人是吗.”
竹夜清颔首:“对.因为这种玉是假的.所以在贴着人身.或者被蛊术驱动之后.玉料就会发生变化.里面的蛊虫复苏.让人中蛊毒.独龙坛以前就用过这种手段.一开始我们并不知情.还是在禁书里面查到的这些邪术.”
楼辕微微眯眼.又是独龙坛.沈鹿鸣千里迢迢把这个暗藏杀机的东西捎给他.是不是因为有人想用这种手段做什么.如果是给他.是不是因为对方的目的是……楼家.
他身上有烬心的毒.所以其他蛊虫不一定能近他的身.这么说來让他接触到这个有蛊虫暗藏的凶器却也沒什么.
楼辕眉梢微挑.对了.如果是暗害楼止至呢..控制了楼止至就是控制了赵宋军力啊.或者是暗害陆灭明.那也是找宋朝坛.这么说來当然是“赵宋有难”.
沈鹿鸣來南诏.是不是就是來阻止此事的.可是如果是这样.他人在哪里.
为什么只留下了这个假玉佩.和莫名其妙的信息.
他的目的倒不是拯救什么赵宋不赵宋的.他來南诏这一趟就是为了找到沈鹿鸣.沈鹿鸣对他有恩.他要报答;赵宋不一样.赵宋……欠他的.所以就算赵宋被攻破.他也一样无所谓.只要死的不是对他好的人.
竹夜清看楼辕在思考.自觉安静.他不傻.看得出楼辕是在出神.想着别的事情.从那双阴阳妖瞳里面看得出來..他看的是很远的地方.是回忆.
直到他收回了目光.轻轻笑着:“抱歉.走神了.”
屋子里一片无言沉默.因为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就沒有人能接上话.楼辕只是笑了笑.又喝了口茶:
“这件事.好像变得有趣起來了啊.”
越复杂.越有趣.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