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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的黑衣甲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少年,那一身黑袍虽然算不上便宜,但看起来十分朴素,就连脸上那遮盖了半边脸的面具都像是刚刚刻出来的。
虽然总体来说原汁原味儿,但是依旧十分粗糙,而且那少年的年岁不大,再怎么看也和身后这一间三进的院子没什么联系。
简而言之,就是穿的太穷了,配不上这间屋子。
当初那纪氏兄弟拦路劫道的时候,看到白故身上这不算很穷也不算很富裕的黑袍子再加上藏头露尾的样子,才豁出了勇气去拦人白故的路。
至于那些那些锦衣玉食的少爷公子,出行无非是坐马车或是骑马,身边一般都跟着几个护卫,他们两个三脚猫是完全不敢上前的。
虽然少年得微笑摄人心魄,但是其穿着却是隐隐透露出一丝朴实的意味。
没什么办法,那之前穿的白色衣服都是银背妖王不知从哪里拿买来的布匹被白故与红豺自己裁剪了裁剪做出来的一身衣服,再就是李固穷给他的那骨镯之内也有几身白袍黑袍,但是对于白故目前的体型来说还是稍显宽大,如今现在身高高了一些,勉强能罩上这一身黑袍。那宽大的兜帽正好将面庞遮住,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合身。
“果真如此?”
那头前敲门的甲士小队长皱了皱眉,瓮声瓮气的跟白故确认,
白故点了点头,双眼直视那凶神恶煞的甲士,其脚下却是半点没有挪窝。
那甲士正想恶声恶气地让白故让开,自己分明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要进屋去搜查刺客,但是眼前这个少年虽然笑的好看,但是却不懂得事理:
自己都问他两遍了,还不知道给军爷让开道,要知道,在这未央城中,晋央王府便是唯一的天下。
那声喝骂已经在嘴中喷薄欲出,却被身边的一个甲士伸手捂住,顺便自己拖到到后边儿去了,另一个甲士对着白故轻轻弯了弯腰拱手行礼,因为铠甲在身,所以动作幅度并不大。
那代替小队长上前一步的甲士透过面甲对着白故恭敬地道:
“既如此,我们便不打扰了,告辞。”
声音因为被面甲盖着,所以显得有些瓮声瓮气,
白故看到对着自己行礼的那个甲士,眼瞳中闪烁着亮光,也是轻轻躬身抱了抱拳,
“不送。”
站在门口,眼见那一对甲士连拉带拽的把最开始敲门的小队长拖到巷口,白故这才轻轻的合上了门。
少年明白,刚才那个眼瞳中有光亮的甲士,分明认出了自己。
刚刚被自己手下打断的那个小队长狠狠将自己副将还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打开,将目光投向刚才制止自己说话的年轻兄弟,虽然有些怨气,却并无不满。
虽然奉命来搜查每家每户,但是这小队长也是知道些轻重。
一些官员府邸之上会刻意忽略过去,或是进去走个过场便草草了事,自己这个兄弟这么突然的制止自己,一定是有原因的。
那刚刚对着白故行礼的年轻甲士将面甲拉了上去,四处瞅了一眼,没在附近看到其他小队的人,这才轻声道:
“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刚才那个紫红色的手臂,还有那黑袍……就是昨天在城门口三招将侍卫长挟持的高手。”
在场的几个甲士闻言眼前一亮,唯独那小队长却是轻轻的打了个哆嗦。
与那说话的年轻甲士对视一眼,二人皆是从中看出了一丝后怕。
这小队中其他的成员,只道是那白故武功极高,但是却未曾有一个正确的认知。
这小队长是知道晋央王府侍卫长,也就是自己最顶头长官的实力的,而另外一个年轻甲士却是昨日在现场亲眼看到白故先是对了一拳,其次以鬼魅身法瞬息间便携持住了侍卫长的一幕。
若是那小队长刚才真就大大咧咧将其推开,说不定白故杀心一起,自己一个小队的人可能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便已经全撂在地上了。
“呼!”
小队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抬起大手拍了拍年轻甲士与自己副手的肩膀。
“你俩做的对,我们没有进去,也算是卖了一个侍卫长的人情给他,且记下地址,今日就不巡逻了,现在便回去汇报给侍卫长。”
稍稍停顿了一下,其目光扫视了一些自己小队中的众人,
“大家都是兄弟,我就不说别的了,此事大家都烂在肚子里,莫要外传。在这种风头紧的要命的档口,谁也别犯糊涂。若是这个消息要到些奖赏,到时候定然少不了你们的。”
“诺!”
众甲士一拍胸前护心镜,轰然应允。
那小队长在巷口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白故紧闭的房门,这才吼了一声:
“列队,出发!”
带着自己的小队成员终止搜查,直奔那晋央王府去了。
少年回身将门锁好,摸了摸自己脸上刚刚戴上的面具,走到院中那厨房外面的水缸处用水面儿照了照自己的脸庞。
原本还算清秀的面孔,有将近一半背这面具遮挡,但是面具遮挡的却是那沟壑纵横的紫红色伤疤,没了那可怖的伤痕,少年现在也勉强能够出去见人了。
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白故感受到有些微的凸起和毛刺,细细摸了摸,是刚刚被苏昀三枚银针所刺穿的孔洞边缘翘了起几根细小的木刺。
顺手将木刺拔掉,稍稍思索了一下之后,少年并未将兜帽戴上。对着纪氏兄弟屋子的窗户上那两个一脸震惊的面孔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并没有什么事。
直到那两张震惊的脸上浮现出欣喜的笑容,少年这才转身走向那还住着一个缺根筋女刺客的房间。
还有个大麻烦要处理啊……
此刻,苏昀正用牙咬着的从床单上撕下来的布条在自己的肩膀上狠狠的打了一个结儿,但那伤口处又飞速将白色的布条给染红。
虽然伤口依旧在破裂,血水水依旧不住地往外渗出,但是因为扎的比较紧所以那血水蔓延的速度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
这便是这个所谓刺客处理伤口的方式。
真的很有一种绝望感。
刚刚把包扎好肩头伤口的苏昀正要拿起第二条棉布,耳中却听到了少年缓缓的向自己这边走来的脚步声,
可是自己现在还是褪去了上半身的衣物,将整个胸膛与肩背都漏在外面的羞人模样。
这院子中一共那么大点地方,几步的地方便能到达,苏昀这才有些手忙脚乱的收拾起床上那沾满血的衣物,同时心里有些牙痒痒。
那晋央王府的甲士之前从来不好说话,打探个消息都可能瞪着双牛眼问你的来历和目的,怎么今日遇上这家伙变得如此温柔,只是例行的疑问便放过了他。
亏得自己还想假装不认识白故,并且将衣衫弄乱,状告他非礼自己,这样便可以顺利成章的被那些甲士带到晋央王府去,进行她的第二次自杀。
至于白故……若是能活下来以后,便向他说句对不起,若是活不下来,日后帮他的坟上上上三柱香罢了,当然,这是为了纪念白故在为自己的刺杀成功的道路上所做出的贡献。
苏昀想的倒是挺美好,但是若是真的实施起来便会让她感到十分绝望。
这案子属于民间纠纷,会移交给城主府下面的捕快与刑事房等人来安排处理此等案件。那一帮甲士最多帮忙把白故制住,至于苏昀……更不可能将其带到晋央王府了。
所以说这家伙脑子里还是缺了根弦儿,就目前为止,好像一切在她脑子里都十分的理想化。
而这也就导致了到目前为止,白故到她门前还有两步,然而苏昀才连一件肚兜都没有穿好。
那肚兜刚才掀了起来放在一边。此刻正被苏昀手忙脚乱地往自己脖子上套去,但是因为自己受伤的右肩是惯用手,仅剩一只左手的苏昀越着急越套不上。
此刻一听着白故越来越近的脚步,已是浑身僵硬不知道在干嘛,甚至将那肚兜一下整个糊到了脸上。
白故走至门前,听到里面手忙脚乱的声音轻轻皱了皱眉。
不知道这苏昀又在里面闹什么幺蛾子,是否自己一推门儿便会接到第二次刺杀?
所以白故并未直接推门进去,而是轻轻叩了叩门,里边儿的苏昀自然也是听到了,口中大喊
“不要进来!”
但是此刻脸部被那刺绣功底极好的肚兜给罩住,口中发出的声音吱吱呜呜,完全表达不清自己想说的是什么?乍一听去,还以为是谁家的野猫发出的梦呓。
白故作为一个修道之人,耳聪目明。
自然也是听到了那焦急的呜呜声,以为那不安分的女刺客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自己解决不了正需要自己的帮忙,当下便直接一推门走了进去。
于是便看到了眼前的旖旎一幕。
那苏昀正背对着门口露出自己的香肩与脊背,上半身不着寸缕,唯独一个肚兜还往在头上套着,却被自己的高马尾给挂住。
此刻仅仅露出了苏昀那英挺高挑的眉毛和一双瞪大的幽绿眼瞳。
白故推门进来的时候,二人皆是愣住了。
少年只觉得床上少女的双肩白的耀眼,除去那背上的狰狞伤口之外,无一不在诉说着少女动人美好的躯体语言。
而苏昀也是惊呆了,没想到白故如此果决。
一推门便直接进来,完全不给人准备的机会,当下整个人已是身体僵硬不知所措。
原本苏昀还是坐在床上背对着白故,此刻听到白故一推门便停下了脚步,傻子也想到了那白故是被自己赤裸上身的状态所吓到了。
少女有些机械的转过身去,眼前的少年将兜帽摘了下来,面庞极为清秀年轻,左脸上覆盖着半张木质面具……就是其刚刚削好的那个,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瞳极为好看,但是此刻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几乎赤裸的上身。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苏昀的面庞上飞速腾起了两朵红云,连带着耳根子和那修长的脖颈都染上了浓浓的粉色,紧接着便是一声高亢入云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只见苏昀用那受伤的手臂麻利的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躯,另一只手顺手抄起床上的枕头,对着白故便砸了过来。
直到那枕头甩到自己脸上,少年才如梦初醒,原本白皙的面孔之上也腾起了两朵轻巧的红云,眼看着那少女已是要对着自己扔放在一边的茶杯,少年这才别过脸去小声嘟囔了一句,
“在下什么也没有看到,告辞,告辞。”
随后抱头鼠窜
少年忙不迭地跑出屋子去,手上甚至用上了小抱月手的劲儿将门闩插上,紧接着便听到了水杯砸在门板上的破碎声。
白故的身躯和那门板一起颤了颤。
出了屋子之后,少年的呼吸,这才粗重起来,原本刚才自己只是看到了少女的脊背,但是没想到那少女竟是转过身来!!
那没有套好的肚兜只是遮盖了其半张面孔和脖颈锁骨,往下的两团美好颤颤巍巍的露在外边,顶端更是坠着两颗娇艳欲滴的……
白故的记忆力很好,所以刚才那一幕画面在脑海中还原出来也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于是少年感觉到自己的脸庞与鼻孔皆是有些热流在不住上涌,才用力拍了拍脸颊,试图将刚才那旖旎一幕赶出脑海,
谁料抬头看见那纪氏兄弟屋子的窗户上一张瘦脸,一张胖脸,正盯着自己露出佩服的神情,少年狠狠地瞪了那两二人一眼,快步走回到了自己屋子中。
关上房门,盘膝而坐,回春决运转,仔细的压下自己心头那略显香艳的一幕。
白故是个初哥儿,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相反,红豺还给自己普及了许多类似的知识,在学到什么老汉推车,观音坐莲,大鹏展翅,悠然南山之类的动作和姿势的时候,小时候的自己学习欲望还是空前的旺盛,将一切都清清楚楚地烙印在了脑海之中。
且不说别的,少女的上半身对于这种初哥儿的杀伤力是无与伦比的。
所以对于白故,这种在刚刚看的如此香艳的画面之后,回屋便强行静下心来修炼之事,我只想说一句,
禽兽!
闲话休提,白故运起回春决静心之后,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脑海中的神秘图录涌出了一股细微的清凉水流,行遍自己全身,最后在脑海终止,让自己的精神一震。
和自己之前在的秘境中受到秘境影响,杀戮上头的时候感觉一样有点类似强迫冷静的意思。
而这也就代表着自己脑海中的图录并非毫无作用,它一直在。只是……未曾发挥自己的功能,白故的所作所为也未能使其产生反应罢了。
只是今天这种时候才出了反应……莫不是被剥夺了享受那啥的权利?
少年的面色有些精彩,废了好大劲才把这个念头赶出脑海。
冷静下来之后,少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感受到从肺中中呼出的气流还带着几分灼热,少年苦笑了一下,这一种源自心底的欲望还真是来的如此猛烈,让人措手不及。
纵然刚才那一幕旖旎万分,但是少年回想起来之时,还是在苏昀的背上看到了一些让其有些惊讶的东西。
那是两个巨大的长条疤痕,从伤痕来看,还未愈合的很好,便被这次的伤势再度撕裂。
疤痕十分对称,在少女的背上呈稍稍的倾斜状,那伤痕下的骨骼凸起也和常人不太一样。
就好像那里……
原本该有一双翅膀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