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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十三,今年十三,大名于钱,未央城城主的第十三个儿子。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但是这金汤匙只有柄没有勺,意思是这小子乃是庶出,而非嫡出。
于十三,顾名思义,排行十三,前面还有七个姐姐,五个哥哥,相貌各有千秋,性格大不相同。但是于十三有一样,他们所有人都没有的东西:
那便是与生俱来的体弱多病。
少时,那些哥哥们都以欺负他为乐,这个病秧子无力还手,只能默默承受,最可怕的是他还继承了他母亲——一个青楼花魁的美貌,整个人缩在原地更是宛如一个我见犹怜的小美人,于十三那些姐姐有些长得都没有他精致,这个也就造成了于十三已是被整个城主府的人轻视。
至于他的母亲,平日里争宠没争过人家,被分了个不远不近的院子,但是即便如此,作为一个青楼的台柱子,只有几分姿色哪能混得下去,所以偶尔露上两手,也能在城主面前说两句话。
但那有限的资源并不能给予于十三很好的药物调理,长此以往,自己那母亲也是有些支撑不住了,一个青楼女子的薄凉性子让她便索性直接撒开手不管,任由于十三跑出去当成一个野孩子,跟一些城主府的下人的孩子们私混在一起,而那些每月卖惨换来的钱,都被那女子拿去买些胭脂水粉,绫罗绸缎。
被放任不管的于十三并不能很好的保护自己,于是体弱多病的于十三经常受伤,一年四季身上总是带着一些好不了的伤势,最严重的时候,将近1/3的身子都没有好皮,但是那小小的少年竟就这么咬牙撑了过来,而曾经下手折磨他的那些哥哥姐姐们随着年龄的长大,也越发觉得这个弟弟有些不同寻常,虽说也偶尔下手,不过频率放缓了许多。
对于一个如此性格极端的孩子,万一哪天爆发出来,真被溅一身血就有些得不偿失了,于是那些所谓的哥哥姐姐们便不再以肉体上的伤害来欺负他,而是给他取了一个难听的绰号:
伤十三。
但是于十三与其大大咧咧的母亲并不在乎,任由其他人这般叫着,继续着自己有些艰难却依旧能过的下去的生活。
被放养的于十三很快和一个农户家的小女孩玩儿到了一起,他不知道小女孩的大名,只知道她叫小桃,脸蛋红扑扑的很可爱。小女孩儿的家里人是个偶尔会往城主府府送柴禾的樵夫,年纪很大了,看着像小女孩的爷爷。
但是那老爷爷并不在意于十三与小桃的身份差距,老是乐呵呵的,偶尔还会招待于十三在他们有些简陋的家里吃上一顿饭,于是于十三度过了人生中还算快乐的一段时光。
好景不长,于十三的病情在其七岁那年达到了顶峰,在其高烧昏迷的时候,他的母亲正和其他的几房小妾搓牌九,为了几文钱骂骂咧咧。
小桃的身份无法进城主府,只能在城主府外瞪着大眼睛从下午等到天黑,这才有些闷闷不乐的回家去了。
而被高烧直接烧昏过去的于十三在睡梦中梦到了一个一身粗布衣服,满面白须的老人家,老人家阴沉着脸地往他额头上轻轻一点,于十三便醒了过来,隐约记得最后一瞬间那老头好像骂骂咧咧地披上了一件背后绣着巨大八卦盘的黑色道袍,同时脑门儿里多出了一种不知哪里来的神秘功法,然而那本来也能将其烧至昏迷的高烧,也是在于十三出了一身床褥湿透的大汗之后消散无影。
一切都仿佛his一场梦。除了于十三脑门儿里多出的一本书,书上写着几个大字,
《天霜云影决》。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改变了。
于是,从小便被欺负到大的于十三总在深夜里爬起到房顶上吞吐这这书上所说的天地元气,在不知不觉中缓缓的步入了修士的门槛。
自那之后,于十三再也没有见过小桃和那送柴火的老人,在失落的同时,也有了更多的时间去修炼这个来头诡异的功法。
到了今年,已经是第六年,因为没有人让自己对照着观察,再加上城主府的藏书对于一些修士的记载更是寥寥无几,所以于十三也不知道自己练到了什么程度,更不知道,以后能到达什么程度?
功法都是有限制的,但是于十三不知道,只知道一门心思往前冲,在很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肉体上的变化之后,于十三修炼得更加起劲了,
到了今年,已经能清晰感觉到自己与其之前不同的于十三,轻而易举的一根指头弹断了碗口粗的树木,并且能从掌中发出,使整个人冻僵的寒气,甚至左右手交叠在一起,轻轻抹过,便出现了一把薄如蝉翼的透明冰刀,于十三这才发觉自己已然不是凡人的境界了。
更像是书中所记载的修士。
也就是山上人,
在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于十三一直很好的保守着自己的秘密,直到今天,一个晋阳王府的黑甲军士竟然公然的索要自己进出城主府的令牌和腰间那个自己母亲曾经给予自己唯一的一块玉,并且在于十三拒绝后扬言道,
若是不将这两样东西给他,他不光要踏平城主府,还要将于十三的亲娘拉出来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强迫性啪啪啪。
“城主的女人,听说还是青楼的花魁呢,那滋味儿一定比一般青楼的戏子还要美上好几分呢~”
这是那的头上顶着一根灰色翎羽的甲士的原话,结合其那种男人都懂的yin荡的表情,更让人有些难以忍耐。
于是忍耐了六年的于十三,一张俊俏的脸上挂满了寒霜,在将那进出城主府的令牌递过去的一瞬间,手指对着甲士的手腕轻轻一划。
于是那整个有些粗糙,还带着盔甲的手掌便齐根而断,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那伤口被一层寒冰冻住,所以并没有喷出多少的血液,反倒是那断手在地上抽搐着缓缓流出了一滩鲜血,
在场的众人皆是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直到那灰色翎羽的甲士抱着手腕发出一声惨嚎,身后的麾下军士才匆忙抢出几人,将其救回军阵当中。而其余甲士则是一声怒喝,将那长戈平举,尖端对准了那刚刚一脚踩在地上断手的于十三。
于十三自腰间拔出了一柄世家公子哥儿都喜欢佩戴的装饰意义大于实战意义的长剑,但是于十三的这一把剑,虽然剑鞘看起来有几分复杂,但是没想到内里的剑刃却是朴实无华,相对于那一些恨不得在剑脊之上上镶满宝石与花纹的公子哥来说,于十三的这一把剑有些太过普通了。
但是于十三赋予了它不普通的意义,
此时那如同秋水般的剑身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霜,让其原本能照出人影的剑身变得不再那么光亮,甚至还发出了一点淡淡的蓝色光晕。
头一次面对这么多黑色甲士的于十三心里头打鼓,是依旧手持长剑对准了躲在人群中那目光阴毒的灰色翎羽甲士。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辱及家人,你,该死!”
一开始还有些颤抖的声音在说到最后变的坚定万分,其身后的那些守城军士便也哆哆嗦嗦地将长戈和腰刀抽了出来。不知道是对着那最前方的于十三还是对着于十三前面的那些黑甲军士,
有那赶眼神儿的,已经是分两路跑开,一路报告城主,一路报告那所谓的晋央王了。
相对于那位于城中央的城主府,晋央王的府邸离这里并不算很远。虽然比城主府要大一些,但是装修却远没有那般金碧辉煌,报信的骑士骑马至门前,与门房简单耳语几句,便有值守的甲士进去了大堂。
不多时,便有以头盔上带着红色翎羽的甲士披散着头发手捧头盔走了出来,一脸凶相,尤其是一对浓眉,粗的让人难以忽略,说话声音也是如雷霆般咆哮,仅仅是平时说话便显得有些震耳欲聋。
那浓眉甲士与那门口来报信的骑士微微点了点头,便翻身上马带着几个同样头戴灰色翎羽的甲士,直奔城门口而去,
那报信的甲士这才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有侍卫长去了,应该没问题了……”
那头盔上插着红色翎羽的大汉,也就是晋央王的侍卫长到达城门口的时候。那两拨人依旧在对峙着,只不过看到那标志性的浓眉,一部分守城的兵士以及已是快握不住手里的长戈了。
仔细分辨了一下那正与众人对峙的少年,又听了听身边一个在现场黑衣甲士的汇报,那浓眉的侍卫长敏锐的查看到了那少年手上有些不凡的长剑,原本粗壮的浓眉倒竖,对着身边人怒喝一声:
“大晋晋央王之名,不容玷污,斩!!”
此言一出,众黑甲军士大吼一声“诺!”,最前排的长戈更是猛地踏前一步,将那勉强与众多兵士对峙的少年给吓得面色都苍白了几分,但是手中平时的长剑剑尖依然遥遥的对准了那在后方刚刚将血止住的灰色翎羽甲士。
仿佛是其眼中只有那个侮辱他母亲的人一般。
“铿锵!”
众甲士再次面无表情踏前一步。最前方的长戈尖头已然距离少年不足两丈,眼瞅着大战一触即发,浓眉的侍卫长已是有些不耐烦地别过头去,懒得看这小小少年血溅当场的样子,
此刻却有几声不和谐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与这个严肃的场面有些格格不入。
“别离得这么近,一会让人发现,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大侠要进城啊,他们这么堵着,咱们……阿不,大侠怎么进城啊?”
“嘘,不要大声说话,一会儿等他们打完了,咱们就可以趁乱摸进去。”
“哦,那让他们快点打完吧,好慢啊……”
“快别说话了……”
那眉毛极浓的大汉拨马转身,回头望去,在不远处的稀稀拉拉的小树林中,躲藏着两个用简易的灌木制成的掩体掩耳盗铃掩盖自己身形的人。
那个瘦麻杆儿也就罢了,那个小山般的胖子撇了一根树枝挡在身前,以为大家看不见自己……
看不起谁呢?
更别提那两人背后还有一个一身都笼罩在黑色袍子中还带着兜帽的人,
藏头露尾的,一看便有嫌疑,保不齐就是什么江洋大盗。
老是被那一胖一瘦的二人在那叽叽喳喳实在是有些烦,侍卫长对着身边那已经听的嘴角抽搐的灰色翎羽的甲士说道:
“去吧,那两个叽叽喳喳的小虫子的头颅带回来,至于后边那个穿黑袍的……看看能不能活捉,那家伙总给我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对于这种刀口舔血的军人来说,直觉必然已经是磨炼得很是敏锐,更别提能当上晋阳王的侍卫长这个职位,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解决事情的办法。
于是身边两个灰翎甲士诺了一声,拨马便冲着那两个有些侮辱人智商的家伙冲去。
而此时呢,最前排的长矛兵随着再度的“铿锵”一声。尖头已然距离少年的剑尖不足一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