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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同人)【楼诚】故人长绝 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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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顺忙不迭鞠躬称谢。两人走进通明无人的走廊,一同下了楼去。

  三月一日,元宵节。付元士将收集来的关于明诚策划刺杀了寺内寿一的证据上报久保拓。

  三月三日,上海76号来电,将阿诚自1939年回国伊始的所有反日罪状列得清清楚楚,初步认定此人才是毒蛇。秘密协商华北特高课代为抓捕。

  此事全程jiāo于日本本部处理,完全没有走汪伪政府的权利网。周佛海明白日本人要保明楼,虽然做了些努力,但毫无办法。

  明楼已经被囚数日,此人若不除,日后难免不因今日之仇生出事端。汪jīng卫致电王揖唐,要求他在此事上代为向日本人周旋,被武田课长驳回。江朝宗因东兴楼那一枪心有顾虑,此时明哲保身不发一语。余晋和等人好整以暇,乐得看日本人不买汪jīng卫的账。川岛在里面和稀泥,暗里却是为明楼说了不少好话。

  阿诚每天照旧去宪兵队,好似对此事毫无察觉。

  三月四日,明诚失踪。

  当夜,整个北平再一次被警哨声扰得难眠。四九城戒严,各路皆是封死的,宪兵队、城防队和特高课倾巢出动,手电光照亮了天,警犬的狂吠从长街这头响到那头。

  饭儿从睡梦中惊醒,坐在chuáng上瞪着大眼看不时被晃得刺眼的窗子。屋里不点灯,窗前有张凳子,明台端坐在那里看着窗外,只留给饭儿一个浓重的背影。

  饭儿看了一会儿,从chuáng上爬下来,光着脚丫又爬上明台的膝头。

  明台的脸色不明,他声音很低,轻轻的摸了摸饭儿的额头:

  “不怕,不会有事的。”仿佛是一遍没有说服力似的,他重新把目光投向窗外的黑暗中,再一次呢喃:

  “不会有事的.......”

  饭儿仰视着明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手:

  “叔叔也不怕。”

  5号凌晨,明诚在通往津门的火车站被捕。

  宋石新的一小组连同城防队一齐包围了乔装商人的明诚,他穿了套暗灰色格子的西装,礼帽压得很低。在宋石新复杂的眼神里安然坐着,车站上的人很多,像受惊的鸽子似的挤在一旁。阿诚旁边的凳子上本来坐着一对母女,早在形势急转而下的时候就仓皇站到了角落里。七八岁的女孩儿被母亲搂着,扒拉开妈妈的手拿大眼睛看着这帮人。

  阿诚一笑:

  “看来车晚点了。”

  久保拓做了个请的姿势。

  阿诚轻巧的站起来,围着的人都是一退,他不禁莞尔,将双手举起来,在众多枪口的瞄准下闲庭信步的离开了车站。

  三月六日,惊蛰。

  上海。

  明楼知道总有一天会发生这样的状况,却不曾料到,这一天来得这样的快。

  阿诚带着枷锁站在他对面,冲他笑起来,七分露给旁人看的嘲讽绽在嘴角,三分情深,漾在眸子里,留给明楼:

  “大哥,别来无恙。”

  明楼身上所有的伤口都开始痛了,心中也痛,头上也痛,他喘息了片刻,看着阿诚竟无话可说了。

  TBC

  第五十三章 长哭当歌

  两人于讯问室外的回廊上相对而立。

  这场面十分熟悉,它曾在明楼的脑海里预演过无数次,然而每一次,自己都应该是站在阿诚的位置的。

  阿诚看着他笑,但立刻被身后人推了推,阿诚没怎么动,嘴角轻微的抽搐了下。他的一切明楼都了如指掌,他今天姿势和往常不同,明楼在心里猜测阿诚的左侧腰腹或者腿上应该有些伤。

  明楼的心立刻就一紧,但这担心仿佛一滴微不足道的水,刚出现就没入名为恐惧的深海里。他今天被释放,是岩崎俊辅亲自来接,日本人把姿态做得很足,挑明了是要保下明楼的。

  此时,岩崎就在身边,两方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谁也没有开口。

  明楼能从阿诚的眼神里读出一种焦虑的催促。他也确实该说些什么,然而,很少有的,明楼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半晌,他才咬着牙挤出一句无力的斥责:

  “混账东西......”

  阿诚褪了笑容,投去冷峻的一瞥。

  明楼一错不错的盯着阿诚,近乎贪婪的品味着对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他想要不顾一切的将自己全身所有的锐利当做武器,带着阿诚杀出一条血路,让他远离这地狱,让自己脱离于苦海。

  即将经受残酷拷打的人,是他的阿诚。

  “你觉得我没有感情吗?你以为我冷血吗?”

  当初他这样问过疯子,彼时他为明台的安危愤怒又焦躁,匆忙带着第二方案去同王天风会晤,将自己和明台的命放在谈判桌上作jiāo换,阿诚在门外沉默。说起第二计划的时候,他曾经对阿诚说,知道自己要面临的是什么,阿诚当时的表情,在几年后的此时此地再次出现在明楼的脑海里。

  那时明楼不懂,现在他懂了。

  “我知道自己要面临的是什么。”

  可你不知道我要面临的是什么......

  阿诚被押进问询室稍作等待,明楼与他相背而走,前方长廊尽头的门开着,外面是个晴天。两个人擦着肩走过,抵肩相触的时候,阿诚瘦削的肩膀像是利刃,让明楼的那一点触感无限放大成剧痛。

  明楼走到门口,终于是忍不住,回头看过去,阿诚的背依旧是挺直的,步伐一如往常,坚定从容,那背影让明楼莫名的有点陌生,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走在前面,他从没有这样认真的看阿诚的背影。

  像一个殉道者。

  只是短暂一睹,明楼回过身,大踏步走出yīn暗的长廊,踏上灿烂阳光照耀的大地。他仰起头,垂下的刘海遮挡了光,那份灿烂照不进他的眼底。

  明公馆彻底成了空屋。

  明楼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只有沙发上的灰色方格坐垫陪他,本是他很喜欢的花色,如今只觉得这垫子调子沉重。屋中静得怕人,大厅里所有灯都亮着,光火一直延伸到楼上,把沙发的皮面映得反光。

  明楼就在满室灯火中阑珊地坐着。

  如果说明台那会儿明楼还能以兄弟旧情谋得一些机会,这次则是完全不行了。早在陷入囹圄之前,阿诚就从周佛海那里将二人的关系完全决裂了,这个时候明楼为阿诚做什么都会显得十分怪异且可疑。

  然而在这幽深的绝望里明楼又抱着些侥幸:

  “如果某些时候,我有一百次的决心去赴死,想到你这句话......”

  我是说了的。明楼认真的回忆,不敢漏过一丝一毫,他在心里固执的qiáng调:我说了的,阿诚。

  他猛地醒过神,抬头在屋中搜寻了一圈。他需要找个人同自己分析规划这件事,不用为自己提出多么有建设的建议,只需要告诉他自己想的没错,告诉他自己接下来制定的计划有成功的可能性。

  然而明楼没有什么朋友,且不说大姐离世,明台远在北平,就算他们都在自己身边,他也从没有同他们说过这些事情,一直以来,了解他所有身份,同他并肩而立的人只有一个。

  一股前所未有的孤寂和恐惧席卷了明楼。

  枯坐半刻,他起身上到二楼,推开了阿诚房间的门。青年人的房间gān净简洁,仅有一张单薄的铁chuáng和方正的书桌算是大件,整个空间朴素得近乎简陋。书桌还保持着上回和乐倩文回沪时的样子,桌子上放着本书,还没有收起,端端正正的摆放。

  明楼在屋中伫立了一会儿,转身走到chuáng边坐下来,铁chuáng发出“吱嘎”一声呻吟,久寂的明公馆终于有了个同明楼jiāo谈的声音。

  明楼抚摸了下chuáng铺,躺下了。

  他睡不着,但在这chuáng上,让他心中有些自欺欺人的安定。他闭着眼睛,脑子却运转得飞快,从上海一路思考到北平,所有人在他心中聚拢连接成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他不得不说,阿诚成长了很多,他在北平活动的这段时间,利用一切机会将汪伪间的矛盾放大出来,为劳燕计划顺利运作做足了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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