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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拒绝了同行,但是现在显然并不是分别的时候。小馆愚打算继续呆在顾诗诗的身边。
顾诗诗牵着小馆愚从茶楼出来的时候,南宫墨和顾寻还没有回来。
这时,顾诗诗提议要帮小馆愚重新做一身衣服。
有新衣服穿,小馆愚当然不会拒绝。于是,这一大一小便手牵着手去寻了裁衣店。
虽然身为世间边缘的异类不容易被世人所看见,但其实并不是完全看不见。只不过是他们这一类人的存在感十分薄弱,如果不是特意强化自己的形象的话,别人就很难发现他们的存在。
这就和之前在茶楼的时候,只在最开始受到瞩目,但随后很快就被众人遗忘的情况一样。
强化形象只是暂时的。只要过了那段强调的时间,一切都会恢复原状。茶楼里的店小二和其他客人就会渐渐忘记那个时间段内顾诗诗和小馆愚曾经来过的事情。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一种好技巧。
顾诗诗似乎心中已有选择,她牵着小馆愚一路朝街道的某一个方向一直走,在拐了两次弯之后,她们俩到了一家裁衣店门口。
小馆愚跟着停下来,随之抬眸一望,顿时,眸子猛地收缩!
店面精致,门牌却三字:脂砚斋。
这一瞬间小馆愚想到了很多可能,但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她都无法百分百确认。她甚至有千万个疑问,但最后都汇聚成一个名字:沈钰濯!
小馆愚有点难以置信。她怎么觉得所有和自己有关联的人都聚集在这里了?
先是钟玲,然后和赝品事件有关的陆清和,接着是同为边界者的南宫墨和顾家姐弟,现下又出现了沈钰濯和脂砚斋……
关键是,这些人彼此之间还都有些许关联。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事出有因,已经不算是巧合。
既是故意而为,那么目的是什么呢?
自从来到这个时间段,小馆愚还没有受到过什么伤害或者有什么损失,看上去不像是针对她而来……
但是这么想又好像有点不对劲,因为小馆愚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钟玲的缘故。难道说,是钟玲在推动这一切?
“啧。”小馆愚讨厌这种被动的感觉。
顾诗诗注意到身侧小乞丐似乎有所不满,觉得好奇又好笑,“小馆愚,怎么了?不喜欢这里?”
小馆愚顿了一下,心里懊恼自己太外露了,然后赶紧收拾了一下面部表情,并对顾诗诗露出一个无辜又天真的笑容,“诶?没有啊。”
“我只是觉得这里……不适合我。”
这话说得十分失落又委屈,顾诗诗一听立马就心疼了。她知道小馆愚这是在自卑——因为她低下的身份。
顾诗诗才不管,她喜欢小馆愚,自然就想要给这个孩子一些好的生活。她捏了捏小馆愚的手,温柔又认真道,“才不是呐,小馆愚这么可爱,怎么会不适合你!而且这里是我朋友的店,更谈不上所谓合不合适。”
小馆愚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眸子显得天真而烂漫。但是心里却是早就怀疑顾诗诗究竟和沈钰濯是怎么成为朋友关系的。
接着,她又听到顾诗诗来了一句,“真的是很久没来这儿了,也不知道我那位朋友是不是还活着。”
小馆愚僵硬地转移视线到那块儿门牌身上,内心突然开始惆怅和犹豫。
正像顾诗诗所说的。小馆愚也不太确定沈钰濯是不是还活着……
不,脂砚斋还在正常运营,这证明沈钰濯还不至于衰老至死。但是小馆愚很在意他和陆清和府上的那些旗袍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本小馆愚以为馆禾馆赝品事件不过是一场闹剧,但是现在看来却是一个阴谋。可她并不喜欢沈钰濯和他的脂砚斋跟赝品事件有半点关系。
但如果有……
想到这一点,小馆愚的眸子顿显寒光!
顾诗诗似乎没注意到小馆愚眸子底下的森冷,语气轻柔道,“我们进去吧。”
小馆愚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默默地跟着进去了。
沈钰濯的脂砚斋小馆愚只去过一次,也不记得究竟是什么时间去的了。但是小馆愚可以肯定的是当时所见的格局跟现在所看到的格局绝对是不一样的。
脂砚斋内厅堂宽敞,装潢精致。偏侧有几座橱窗柜,内部陈设五条做工精美不失高雅的旗袍,颜色有艳有素,图案似花似锦,甚是精巧美伦。
再来是展示台上的布匹,花样,盘扣,包括成品图示。样样摆放有序,规整划一。让进店的客人一眼就能观望到并可以先自行挑选自己喜欢的款式。
成品图示旁还设有一只银色的铃铛。当客人选定完毕之后就可以敲响铃铛,唤来脂砚斋的服务人员前来交涉细节,洽谈价格,敲定交货日期。
不得不说,这样的设计确实是方便又快捷得很。
不过,虽是裁衣店,但是脂砚斋只制作旗袍,而且制作成本和售卖价格极其昂贵。这一点小馆愚知道,顾诗诗更是没理由不知道。
小馆愚还知道一点:脂砚斋不轻易售卖成衣。能让脂砚斋售出衣件的人,必定要付出同等的价值。
所以小馆愚特别不能理解,只是买一件衣服而已,为什么顾诗诗要带她来脂砚斋?
难道只是因为是朋友家的店?
小馆愚仰头看顾诗诗,企图从她温和的表面找出一丝丝携带恶意的破绽。
但是,并没有。
顾诗诗这个女人是真的如她表面一样圣母而真挚。从而显得那些猜忌她的人既愚蠢又可恶。
于是在这一刻,小馆愚突然觉得心中有什么异样的情绪犹如寒冰溶解了,随之化开成就一滩冰水。不漾不蕴,显得平静又深沉。
“小馆愚,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顾诗诗问得极为自然。
小馆愚也极为自然地摇摇头,表示自己随意。
顾诗诗若有所思,随即便上前去敲了那只小巧的银色铃铛。
铃响三声而止。
半分钟的安静之后,从内堂缓缓地走出一个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