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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重逢

皇上今天赐婚了吗 裴行素 7399 2025-10-31 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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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明时,两军对阵,皆是肃穆。
光是前锋相交,大虞并不占下风,可双方兵力悬殊,即使前锋占了优势,他们也抵挡不过匈奴的人多势众。
徐霁等人奋力拼杀,身上的战袍都已经被血污的看不清原来的颜色,抬着枪左突右奔,可她发现匈奴人实在是太多了,仿佛永远都杀不干净一般。
到后来,徐霁甚至都用上了刀,一柄刀就这样见人就砍,杀伤力还是要比枪强上一些的。
可即使如此,也仿佛还是徒劳。
徐霁到后来几乎都要抬不动刀,但他心中想着,他一定要回建康城的,他不能在这里倒下,于是他也就这样硬撑着。
他甚至还能分出精力,砍杀了一个想要偷袭杨恪的匈奴兵。
杨恪用眼神向徐霁致谢,这实在是因为杨恪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精力再去说一句感谢的话,他所有的精力都应当放在御敌上。
他们就那样一直硬撑着,可战局并不会因为他们有这样的毅力,就能够反败为胜。
越来越多的匈奴人往仪云县涌来,大虞的将士们也一点一点地被逼着往县里退。
徐霁一边杀敌,一边心中凄怆,他想,他约莫是看不到石榴花开的时候了。
这时,远处似乎又来了一队人马,马蹄声轰鸣,可以听得出,这又是一队不少的人马。
如今抵御这一堆匈奴,他们已经很是吃力了,再来一群匈奴人,他们必定会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大虞已经没有后援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些悲怆的神色,手上的武器却没有停止挥舞。
他们虽然知道,自己今日或许会死在这战场上,但每个人又都想,能多杀一个匈奴人,就多杀一个匈奴人。
那一队人马越来越靠近,大虞众人的心也沉到了底。
那是一队全身着黑的军队,黑甲黑马,因着隔得远,大虞众人并看不清对方的人数,也看不清这到底是些什么人,更不知道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
但大虞的士兵们想,这总归不会是来帮着自己的。
两位王爷去求援,援军不可能到的这么快,而且大虞可从没有过黑甲军。
然而当这一队黑甲军真的对着匈奴人出手了之后,才是真正叫大虞众人震惊的。
这一队黑甲军手里不知道拿的是什么武器,有点儿像弓弩,但又不是。
他们对着匈奴人打了一下,那声音便响彻天际,而且匈奴人就被那么打了一下,就倒地不起,可见他们手中的东西,杀伤力有多大。
这一队黑甲军几乎都没有太费气力,就用着手中的那小小武器,就杀了一大片的匈奴人。
就是打成这样,那些匈奴人甚至都没能靠近黑甲军半分。
距离仪云县城门越近,那些黑甲军杀得越狠。
而快到城门时,只听得黑甲军中一个声音大喊道:“大虞燕云卫到——”
徐霁听到这声音,整个都怔住了,手下的刀都慢了一分。
若不是在他身边的杨恪帮他砍杀了面前的匈奴人,只怕徐霁是要受伤的。
不过杨恪听到这声音,也是有些愣怔。
这声音,分明就是萧昀漱的声音。
可是萧昀漱,不是早就跟着赵王燕王他们回建康城去了么?
还有他们手里头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而且燕云卫,这是传闻中,当初平云关大捷当中最勇猛的一队与匈奴作战的军队,直属于先帝。
可是自从平云关大捷之后,这一军队就完全失去了消息,不管今上怎么找,好像都没有找到这些人。
后来圣人也放弃了,默认这一军队已经在匈奴大战中厮杀殆尽,可他们如今怎么又出现了?
不过如今也不是徐霁和杨恪能够对此事多做思量的时机,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将匈奴打退,别的都可以容后再谈。
有了这一队人马,大虞士兵又重新振作起来,对阵匈奴简直势如破竹,在今日这样困难的情况下竟是将匈奴人打退了,甚至因着心中激勇,一路将匈奴往北赶。
最终,大虞再次夺下了之前失去的云川县,并且吸取之前的教训,派人死死守住了那个曾经是漏洞的隧道口。
因着再次占据这云州至关重要的城池,所有大虞士兵终于都松了一口气。
这一仗打得并不容易,大虞死伤的士兵也不在少数,可好歹还是赢下了这场战役,也是好的。
这几日是急行军,所以即使徐霁有再多的话想问萧昀漱,他也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稍微剩了点休息的时间,萧昀漱自然是要休息的,也没有功夫和徐霁说这些弯弯绕绕。
徐霁当然也舍不得剥夺萧昀漱少的可怜的休息时间,所以他的疑惑也一直都压在心里。
但如今情势稳定了些,徐霁终于能去问一问他的大娘子了。
萧昀漱即使是进了云川县,也没有和徐霁再住在一个军帐中了,这就导致,徐霁找自己的大娘子,竟然还要去另一个军帐。
徐霁到的时候,徐雯正在萧昀漱的军帐中,两个女郎都是一身黑色劲装,再不是他从前见的漂亮褥裙了。
徐雯看到徐霁,立刻就收了声,对萧昀漱使了个眼色便出了军帐。
于是军帐中就只剩下徐霁和萧昀漱两个人。
徐霁刚想开口问萧昀漱怎么回来了,萧昀漱便先开了腔。
“霁郎,建康城中的石榴花约莫要开了,可我今年不想回去看了。”
这句话一出,徐霁心中就像被针扎了一样,再收说不出半句话来。
看徐霁一言不发,萧昀漱忽然就转身往徐霁身上打,一拳一拳都是用了力气的。
徐霁倒没多说什么,萧昀漱打着打着就哭了起来。
一边哭还一边骂着徐霁:“你是不是故意骗我回去的!你这个骗子!”
徐霁叹了一口气,然后将萧昀漱揽到了怀里。
萧昀漱一开始还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趴在徐霁怀里哭了起来。
徐霁抱着萧昀漱,还拍了拍她的背:“是我不好,是我骗了你。”
萧昀漱这几日在战场上倒很是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可如今趴在徐霁怀里,呜呜咽咽地就是一个小姑娘。
徐霁原先是有些想要责怪萧昀漱回来的,可他听着萧昀漱的呜咽声,心里头就只剩下心疼了。
“徐霁,你坏良心,你骗我呜呜呜。
你知不知道我若是没带着人来,你那天就没命了!
你没命了我就要当小寡妇了,我们熠哥儿就会没阿爷了呜呜呜。”萧昀漱一边哭,说的话也愈发离谱起来。
可徐霁听着,却一点也没有生气。
他只想着,他这次瞒着她叫她回建康城,约莫是做错了。
徐霁一边抱着萧昀漱,还摸了摸她的发:“是我错了,我下次不会了。”
萧昀漱哭的抽抽嗒嗒,眼泪全粘在徐霁衣服上了,徐霁这时候也没有嫌弃的心,只想着萧昀漱的眼泪就像泉眼似的,怎么止都止不住的样子。
终于,萧昀漱的哭声也慢慢消歇了。
徐霁看萧昀漱也算是冷静下来了,用手擦了擦萧昀漱脸上的泪水,又揽着萧昀漱坐了下来。
“回来的路上,受苦了么?”徐霁问道。
虽然他也很想知道那一队黑甲军是怎么回事,但于他而言,萧昀漱却是更加重要的。
他更关心,萧昀漱就这样回来,到底有没有受伤。
萧昀漱摇了摇头:“阿雯是与我一道的,我们就是直接去寻了燕二叔,然后就往仪云县去了,一路上并没遭什么罪。”
听到萧昀漱说她没有遭罪,徐霁便放了心,开始问他心里关切的问题。
“这燕二叔是何人?你们手中拿着的,又是什么?”
萧昀漱看着徐霁,叹了口气,又握住了徐霁的手,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保证这个人是真的安安全全在自己身边似的。
而后,她才说:“你阿爷之前没有同你说过燕云卫的事情么?”
“有点儿印象的,好像是当初平云关大捷时候,先帝爷拨给我们阿爷的。”徐霁道。
萧昀漱点点头:“差不多是这样。
燕云卫是我外祖父早些年设立的一支暗卫,原本就是为了对抗匈奴设置的。
我外祖父从很早开始就打算收复北云州,所以早早就做了那样的准备。
当初打匈奴的时候,这一支燕云卫就是冲在最前面的,也有人说他们就是做敢死队的。
遇到最凶悍的匈奴兵时,出征时挡在前头的就是燕云卫。
当年打退匈奴之后,这一支队伍就不见了。
有的人说,他们是被匈奴人杀光了,也有的人说,他们是被我外祖父藏起来了。
总之,这十几年来一直没人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来云州前,我阿爷才告诉我,这燕云卫一直都还守在云州。
燕二叔当年就是燕云卫中的左统领,大统领和右统领年事已高,身上又带着伤,他们相继过世之后,这燕云卫就由燕二叔来统领。
燕二叔一直在密云县守着,也时刻都没有放松,一直防备着匈奴的反攻。
只是他的行动需要有我外祖父的令牌,不然即使是匈奴人闹得再大,他也不能擅自行动。
而这令牌,在我阿爷那里,他多次叮嘱我若不是到了危急时刻绝不能用。
想必是因为这支军队太过隐秘,我阿爷才不想叫他们暴露。
如今,也是拿出来了。”
徐霁听着,也听出了几分意思,他话风忽然一转:“昀昀,他们要藏住,是不是为了瞒住今上?”
萧昀漱愣了一下,不知道徐霁怎么忽然就这么说,或者说,她不知道徐霁是怎么猜到这一点的。
燕云卫这十几年来一直呆在密云县,半分风声都不敢走露,不是怕匈奴人知道,是怕建康城里的那位知道。
如果匈奴人知道燕云卫一直都守在云州,他们绝不敢如此轻易就发动战争。
所以按照正常情况来讲,燕云卫是应当昭告天下,自己就是一直坚守在云州的。
但现在的情况是,燕云卫一直都悄悄潜伏在云州,半分都不敢暴露自己的行踪,他们就是害怕被今上知道。
燕二叔同她说过,他们这一支燕云卫,的确是为了保护云州边陲,但更重要的,是要保护在建康城中的淮阳长公主。
保卫云州是他们从前的任务,可先帝驾崩后,他们的任务就变成了保卫长公主。
这是外祖父留给阿娘的底气。
外祖父知道天家最是薄情,他于今上有恩,但今上毕竟不是他的亲生子,日后今上会如何行事,外祖父却是管不到了的。
尽管有阿爷庇护,有整个萧家庇护,可只要今上想动阿娘,阿娘就会处于危险之中。
所以,外祖父给阿娘留下了燕云卫这一支底牌。
但凡今上想对阿娘做些什么,只要他真的要伤害到阿娘,这一支燕云卫,就会从云州一路杀向建康城。
如果今上安安分分,那么燕云卫也就会当自己是不存在的。
而出发前,阿爷阿娘才将这令牌交给自己,一方面确实是在保护自己,可另一方面,也的确是想要守住大虞的国土。
这燕云卫本是留作保护阿娘的东西,本是可能对着圣人的东西,可如今,因着大义,阿爷阿娘却选择用他们对着侵袭来的匈奴。
到这地步,也不怕被圣人知晓了。
徐霁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好,萧昀漱看着也有些担心。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么?”
徐霁的声音很是低沉,道:“你知道,我阿爷,是死在西凉战场上的么?”
萧昀漱点点头:“我知晓的,他是位英雄,从匈奴战场上撤下来之后又立刻奔向西凉战场,最后因着不知地形,在西凉战亡,实在可惜。”
徐霁抿了抿唇,而后道:“我从前也那么想,只是我如今得了越来越多的情报,就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再联系上这些时日我所见到的,了解到的燕云卫,我觉得,我阿爷的死,并不是什么意外地战死沙场。”
萧昀漱听徐霁这么说,也有些讶异:“这话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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