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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娜的声音却又柔了起來：“赶紧招供.”
我说：“妮娜.严刑逼供通常都是导致屈打成招.”
妮娜笑眯眯地摇摇头：“沒关系.你这不是通常情况.屈打不了.你们是不是一早就认识了.”
我说：“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在别人的隐私八卦面前.鸡腿什么的明显太沒有吸引力了.妮娜已经彻底遗忘了面前的那盘午餐.她两眼直直地盯着我.说：“你们曾经相爱过.却又分开了.”
我想了一下.却很茫然.我的确爱过杭迹.可是我们真的算相爱过么.直到现在.我都沒有找到他曾爱我过的证据.
“是不是啊.是不是……”妮娜不停地摇晃着我的胳膊.
眼看着一勺饭不停的颠簸.我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可惜.我的承认却依然无法满足妮娜的好奇心.
一阵神往.一阵哀叹后.她问：“你们为什么分开呢.”
真是有生以來最为苦恼地一顿饭.我说：“妮娜.这个故事的开头和结局你都猜中了.还有必要好奇么.”
“可是我不知道过程啊.”妮娜嘟着嘴巴说道：“你这个故事的结局一点都不稀奇.稀奇的是中间的过程.我当然更关心过程了.”
我停下筷子.疑惑地问：“结局怎么不稀奇了.”
“你们两个人条件相差太大.一看就知道不会长久的.”
我郁闷地问：“我有那么差么.”
妮娜认真地看了看我.说：“你沒有多差.可是他太耀眼……所以.你们是注定走不到一起的.”
这么说.还是我太黯淡了.这个话題实在太伤感.我决定转移话題.我说：“妮娜.鸡腿烧得真的很好吃.你尝尝.”
说话间.餐厅门口一阵骚动.罗定走了进來.
尾随在他身后是一大波情意绵绵的眼神.以及饱含兴奋的窃窃私语.
妮娜当即也窃窃私语地感叹道：“太迷人了.”
“小羽.你快看哪.再不看就要來不及了.”
妮娜的大惊小怪简直让我感到可笑.我头也不抬地说：“一个人格分裂症患者.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是有兴趣.周末我带你去宁城特院去看.”
“好啊.那就说定了.周末我跟你去看.”这声音……
一抬头.居然是那张颠倒众生的脸.
“怎么.不敢么.”他挑衅似地低下头.压近了距离.
我努力平静地吃完嘴里的饭.然后慢条斯理地说：“你敢去.我就敢陪.”
回办公室的路上.妮娜气呼呼地说：“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毫不嘴软地回敬道：“你见色忘义.是非不分.”
妮娜终于停了下來.瞪着我说：“桑小羽.不跟你说叨说叨.你就不明白真相.”她的情绪激昂.忽明忽暗的瞳孔里义愤难当.
我一惊.季氏集团里我最好的同事因为一个虚伪傲慢的男人竟然要和我决裂.
“你说.”我还不信邪了就.我说：“你快点说.你说完.我也得跟你说叨说叨.省得你再这么执迷不悟.”妮娜极其轻蔑地瞪了我一眼：“你先说.看看你到底能说出什么來.”
我说：“好.妮娜.这可是你让我说的.你可别后悔.”
“就不怕你不敢说.”
我说：“谁不敢说.谁就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好.”妮娜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她料定她看中的那个意中人.一定是个无人能及的英雄.她迷恋于他的一切.他就是她的神.既然是神.就不会有任何的失误.所以.她连最重要的婚姻大事都堵上去了.
“别以为你升了职.我就怕你.”妮娜说：“你说啊.”
我一咬牙.说：“罗定其实就要……”结婚这两字突然变得很艰难.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要什么啊.”妮娜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看我欲言又止.妮娜气势又足了：“怎么不说了……不说你可就一辈子嫁不出去了.”
我终于还是沒有说出口：“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好了.”说完.我就逃也似地离开了现场.
许久.听见身后妮娜柔糯的嗓音：“我还沒说呢.”
回想起來.因为一个罗定.我居然和妮娜置气.还下了那样荒唐的赌注.我刚刚的行为还真是幼稚得很.完全辜负了阿飞哥对我老气横秋的评价.
罗定是什么人.别人怎么评价他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可以轻易让他影响到我的情绪.要知道.即使在酒吧重遇已婚的杭迹.我也沒有这样脸红脖子粗过.为了一个罗定.我就这样……
站在洗手间的洗手台前.我捧起一捧水冲脸.都说.冷水比较容易让人清醒.可是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依然糊涂.我到底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暴躁起來.
看了半天.我想.也许.我也是人格分裂了……
妮娜的个性的确很执着.下午上班后.瞅准空暇.再次对我说：“中午我要说的话还沒说呢.”
我为难地挠挠额头.从一堆的文件里抬起头來：“如果你真的想说.那就说吧.”
妮娜说：“难道你不想听么.”
“实话实话.我的确不感兴趣.”我重新低下脑袋.
妮娜顿时沒了声响.半天.听见她小声咕哝了一句：“桑小羽.你真是个沒心肝的家伙.”
我苦笑了一下.继续保持沉默.现在.人人不高兴的时候都会说我沒心肝.
好在还有一个人从沒这样说过我.那就是美甜.
老实说.我觉得自己跟美甜在一起.挺沒义气的.当初.在长干里弄到无法生存.我选择投奔她.她义无反顾地接纳了我.而今.为了响应吴姐的号召.我招呼都沒打.说搬就搬了回去.留下她一个人面对隔壁那对激情四射的男女……她却沒有半句怨言.
还好今天美甜会來公司.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要帮她拿下公司的项目.
下班前.我才见到了美甜.她和季风一同出现在总裁办公室的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