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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端m..cc在随后的几天里,赵悦将从认识李虎以来的前后细细回想了一遍,忽然间,她想起一个曾被忽略的小细节,那就是,当初在赤峰厂小面摊前,有人说李虎“以前四面八方打拳,现在又四面八方拖鬼”的话。该怎么理解“四面八方打拳”?所谓的“四面八方打拳”是否可以理解为“四方拳”?李虎过去与莫伟同厂,而且又正好是厂里的驾驶员,莫非这个李虎碰巧就是莫伟曾经说过,那位与其一起热心武术的“驾驶员师兄”?莫伟在《人生》文中说过邵小龙手下有“八大刚”,除了麻达明,那这个“过山虎”会不会也是其中之一?赵悦心想:真有这么巧吗?这个死莫伟也真是的,他为啥不在《人生》文中直接说出这个驾驶员姓啥叫啥,是恶是善呢,唉,真是十个男人九粗心,你一粗心把我搞砸了,万一不是,那我、唉,如果、看来是真的,要真是这样,那我当初、想到这里,赵悦耳边忽又回响起当时莫伟在大山里,对自己与刘春评说麻达明那些话“麻达明是个特别怪异的性情中人,来啥情绪就会说啥干啥”,想着想着,李虎的身影便开始在赵悦的想象中,时明时暗的与麻达明替换着,险象环生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真是倒霉透了!早知会遇上这混蛋我就该跟莫伟多了解一些他的事情,早知道、要是我、现在说啥都叫鬼话了,唉!
通过赵悦以上的思想反映,实际上,她早在心里将这起一巧二巧连三巧,巧得让人难以相信的奇巧认定了,是真的。
尽管赵悦已经被现实逼向了难以进退又不知所措的死胡同,但从她曾经偷听李、雷二人的对话来分析,有一点儿可以肯定,目前这两人并不知道邵小龙早已死亡,想着想着,一个从没有过的,绝不压于当初莫伟“开天行动”,以及与自己后来“掉包计”的大胆举动,破天荒从赵悦脑海冒了出来:我要用行动来再次证明莫伟曾经说过的“赌桌上外行手硬”、“让不认识的人全新认识”,效法他当年用邵小龙“天牌”压麻达明“地牌”的方法,拖邵小龙这张早已不存在的“死牌”打李虎的“活牌”;我要用莫伟说过“人怕逼,一逼就出大成绩”的话,作为自己不变的理念消化在血液里;我要一变早前莫伟“自闯道门”为“勇闯道门”,这就叫既敢斗胆又敢斗智,但我的“异想开天”能成吗?真要成了在这两者间我又算张啥“牌”?要换莫伟他又会怎么办?
然而,说不清在“天国”还是在“地狱”的莫伟,此时却不能给赵悦一字之答。于是,赵悦再次求助手里的《人生》文,但在这本厚厚的所谓“闯道百科”中,她同样找不到眼下可用的信息。
赵悦放下手中文稿,暗自想道:去他的百科,他百科还不如我一科,不信有我赵悦过不了的坎!
要说赵的想法的确够大胆的,如果说当初莫伟在走险招时事前还曾有过很多理性的思悦考悦的敢为,那就是,她有着不为对方所知的优势,另及一个有过特殊经历的,复仇女人的特性,再及在特殊境地中敢于冒险决断时,男人与女人的无可比性,而这种举动正好符合“从来不怕命运之错”的赵悦那所谓“敢近魔鬼敢斗魔鬼,那眼下的赵悦到底有多少出于理性,只怕感性成份更重一些。但赵悦也有赵”思想。
今天是赵悦最后一次去医院复查的日子,在东方雅兰与王娟的陪同下,赵悦去了医院,结果完全正常。
在医院大门前,赵悦见李虎远远的站在桔红色桑塔纳前向她们挥着手。
东方雅兰走上前去,将李虎拉到一边说着什么,赵悦则与王娟在车前静静的等候着。
好一阵后,东方雅兰与李虎又一起回到车前。
东方雅兰对赵悦道:“我得去渝州了赵姑娘,娟儿也要回客栈,你准备去哪里?要不老虎送送你。”
赵悦冲着李虎淡淡一笑,“我不能就这样走了,最近的事情我想跟你讨个说法。”
李虎回笑着道:“是吗,那太好了,我正求之不得,顺便也好当面向赵姑娘表表歉意。”
赵悦当即随李虎送王娟回客栈,再后又前往城北客运中心送东方雅兰。
当东方雅兰乘坐的大巴驶离后,赵悦又随李虎回到“可园”住所。
刚一落座,赵悦便开门见山对李虎说上了,“我不要你表啥歉意,请问你为啥摔我?”
李虎深吸了口烟后,答非所问,“你莫非真不害怕?”
“怕就不出来闯道了。”
“哦,”李虎淡淡一笑,“原来你还是个趟道人,请问你趟的哪条道?”
赵悦回以同样的笑,“不是‘趟道’,是闯道,道中道,非常道。”
李虎将脸一杨,“啥叫‘道中道’又‘非常道’?”
“耐苦逃生,在生死中闯道。”
“越来越鬼扯淡,越听越玄乎,就像你前一阵子玄乎吓人一样。”
赵悦平静道:“道上的事情本就玄乎,我只能再弄玄乎。”
虽说赵悦“闯道”下了很大决心,但此刻她内心仍旧在平静与不平静中走着,曾经有过深刻教训的她,非常清楚眼下处境,尤其面对邪恶歹徒时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感,使其明白是在以命相搏。
李虎按下烟头,“其实我也有很多不解要请教你。”
赵悦此刻除了表面上的处变不惊以外,再者便是在心里给自己狠打足够的底气:赌到底!
赵悦随口道:“你问,只要能回答的我都乐意。”
李虎站起身来,一边在屋里踱着步子,一边道:“第一次,我们在赤峰厂见面;第二次,我为接一个朋友在机场又见到你;第三次,你也忽然出现在客栈,王娟曾不至一次发现你在我住的房间外面偷听;第四次,也就是你要跟我讨个说法的事情。都说事不过三,但你再一再二再三再四,这,说得过去吗?请问你到底要‘闯’谁的‘道’?”
赵悦为王娟的事情恨得在心里直骂老天不长眼,心想:那我后来在“丁丁”客栈开房的事情也被发现了吗?
李虎点上烟抽着,怪笑着道:“你说这叫鸡蛋碰石头呢,还是石头砸鸡蛋?”
赵悦觉得自己终于看见了李虎那张隐藏在笑脸背后的狰狞。
“你就不能给我到点儿水吗?”赵悦假装若无其事,“一问这么多,总得让我先润润嗓子吧。”
李虎没说话,只是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矿泉水,随手给了赵悦一瓶。
赵悦默默地喝着矿泉水,自在心里盘算着,好久没说一句话。
李虎:“放心好啦,说吧,我不会为难你的。”
赵悦扬起黑里透红的俏脸看着李虎,“我不能总这样仰着脸跟你说话吧,太累了。我还不是你的阶下囚,再说你未必肯定我会成为你的阶下囚。”
李虎“哈哈”一笑道:“都说些啥呀,啥囚不囚的,我们都是好市民。”
“但我们并非一般意义上的市民。”
李虎坐下后,嬉皮笑脸道:“你我不是市民又是啥,真是鬼扯淡,我可是一等一的好市民,良民。啥叫‘不一般’?莫非你还‘超一般’?”
赵悦看着李虎的笑脸身上有些发抖,听着李虎的声音心里有些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