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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抢绣球,入赘影响她当权臣吗 203:别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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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西山。

  天色昏暗。

  楼予深的汗水顺着鼻尖和下巴滴落在他身上。

  听到那句话后,她低头吻他侧颈。

  “跟我走,好不好?”

  此话出口便己经猜到结果,但如夏敬如所说,人总会奢求出现一丝转机。

  “我会打下比祁氏更大的家业,由我们的孩儿继承。我只要你一个,只要你。跟我走,好不好?”

  身体经历的极致欢愉,让理智一击即溃。

  祁砚抱住她,崩溃大哭:“可我母亲、当年也是这样向父亲承诺的啊!”

  父亲结发为约,倾力相助,拿余生赌来了什么啊!

  是府里侧室和庶子口中那句――

  空有地位,不得真心!

  “我不是你母亲,你也不是你父亲。”

  楼予深拢紧他凌乱敞开的衣裳,将人从桌上抱起,抱他坐在椅子上。

  抬手吸来木架上的披风,盖住祁砚的身子。

  她再道:“不管做祁府家主,还是楼府主父,你的能力不会因此有丝毫改变。

  “退一万步讲,哪怕我将来利欲熏心,做出有违今日承诺之事。你不是你父亲,祁砚,你有比他更足的狠劲与毅力弃我而去。”

  轻抚祁砚脸庞,她问:“你喜欢挑好的,难道我就喜欢捡差的吗?

  “我己经见过了世间最好的男儿。”

  这就是祁砚和楼予深说事时总要多留一个心眼的原因。

  说着说着,脑子就不自觉追着她的话跑。

  祁砚蜷缩在她怀中汲取温度,将她刚才那番话捋一遍,反问她:“你难道不知家底有多重要?真论能力,世上与我能力相当的人不知几何。

  “起家,拼的从来都不是能力。

  “能力在其中所占不足一成。

  “机遇和本钱,这才是决定胜负的那九成。”

  祁砚敛眸,“家主之位一旦从我手上移交出去,就不可能再回我手里。

  “失去祁氏,我此刻所拥有的祖辈积淀的富与贵,终我一生难以再现。而你要让我拿这些,与你赴一场你根本不用下注的赌。”

  情爱与幻想构筑的空中楼阁,能替他遮挡前路风雨吗?

  祁砚不敢作答。

  “而且祁氏是我母亲与父亲共同的心血,理应由我继承,不该落到任何人手里。若我离开,祁氏败在新家主手里,我将来有何颜面下去见她们?”

  楼予深抱着他,安静听完他每一句。

  等他说完,她才开口:“我记得你曾说,你父亲唯望宁老护你一世周全,他未必愿意看你如此操劳伤心。”

  先将对祁砚影响最大的他父亲排除在外。

  楼予深再道:“至于家业,你的就是你的,新家主也只是替你暂管。你若不想,不去官府更换产业契名,就没有所谓的下任家主或新家主。”

  祁砚瞄她一眼,“这样,大半个祁氏就成了我的奁资,随我进入楼家,将来全传给你老楼家的种,改姓楼。”

  女子虽不能碰夫郎奁资,但男子奁资除了自己孩儿,又能留给谁?

  带着祁氏产业改姓,族里那群老骨头得在他母父坟前戳着他的脊梁骨骂。

  “这话怎么说的?”楼予深将手移到他小腹处,“你诞下的孩儿当然与你亲近,我一人能将种传下去吗?”

  祁砚斜她一眼,“此路不通。”

  “那就绕回上一步,立契定个新家主,暂管祁氏。你站在幕后干预,将产业租赁给对方,等对方向你贡钱,首至赁钱与你现有资产相抵。

  “经年累月将你那份家产全换作银钱,交还给你。对方才能更换契名,坐实家主之位。”

  祁砚没说话,撑着脑袋,等待她的下文。

  楼予深再往前一一排除他的顾虑,“如果你觉得只有你付出代价豪赌,而我无须下注。那、你若跟我走,做我楼府主父,我将此前积攒的本钱全交由你打理。”

  箍在腰间的手臂收紧,小腹上那只手传递暖意。

  祁砚听她再道:“分文不藏。”

  若他愿意将注押在她身上豪赌,楼予深陪他赌这一局。

  “当真?”

  祁砚从前拿软刀子又磨又刮,削下来的边角料全凑起来也不如这一刀的十之一二。

  “可以考虑考虑了吗?”

  楼予深埋头在他颈窝,嗅他身上情欲靡香。

  临州这边交由楼予琼负责,但镖局需要随她往京师方向迁移扩张,方便她随时调人办事。

  赴京任职,代表她每日都得困在工部消耗阳寿,她恐怕欠缺时间打理这些。

  需要有一个人与楼予琼对接。

  如果这个人是他,如果他愿意做她的贤内助,再好不过。

  祁砚别开脸,头微微后仰,放纵楼予深埋在他脖颈处肆意留痕。

  “可是……”

  两姓联姻,无血为亲,利益倒是捆绑得够足。

  但、母亲又何曾在金银财宝或身份地位上亏待过父亲?

  父亲当年图的,又真的是这些吗?

  去到京师,人生地不熟。若有高官愿为她引路,让家中男眷与她结女男之好,拉拢她站位,她真的拒得了吗?

  留在寸澜郡,守好祁氏家业,他永远都不会让自己陷入那难堪又两难的境地。

  “你、让我一个人安静想想。”

  祁砚转过头看向楼予深,情欲散后,回笼的理智让楼予深既爱又恨。

  “好。”

  楼予深最后一吻落在他眼角,抱他起身,再将他轻轻放在座椅上。

  整理好衣裳,为他点燃书房所有灯烛。

  楼予深出门后,靠在门上,叫来院外护卫。

  “让初弦为家主备膳,传北陆过来伺候。”

  “是。”

  那护卫看一眼楼予深,见她没有别的吩咐,弯腰退下。

  ――

  书房内。

  祁砚坐在椅子上。

  空寂的房间,每一处角落,阴影里都好似蛰伏山野猛兽。

  纵有盏盏灯烛,他还是依循本能,将脚也踩上椅面。

  整个人抱膝蜷缩成一团。

  抬头时,看见房门映出的黑影。

  那人就靠在门上,一动不动,在他唤一声就能立刻出现在他眼前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祁砚脑中紧绷的弦逐渐松弛。

  好像,就这样看着她的背影也很安心。

  有她在附近就行,哪怕不在她怀中也很安全。

  “夫人。”

  门外响起北陆的声音。

  门上黑影变得模糊,北陆推门进房,祁砚正好撞上门外楼予深看他的眼神。

  那一眼,像要将他拆骨入腹。

  北陆关门挡住秋夜寒风,见地上一片狼藉,开始收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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