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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上首的大汉笑够了,底下的家伙们也就陆陆续续闭上了嘴巴。
除了一个浑身青绿色的家伙还张着嘴巴嗷嗷叫。
在上首的大汉发怒之前,那家伙被身边的一个妖精扯了一下尾巴这才闭上了嘴。
那大汉没说话,脸色确实不太好看,身边的白衣文士见状,挥了挥手示意下面那些坐着的类人型生物他们该上哪上哪玩儿去。
于是除了那魁梧大汉左右的白衣文士与黑衣女子之外,其他的妖修皆是如蒙大赦地起身,勾肩搭背乱哄哄地一窝蜂走掉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将大厅的大门带上,那混混头目也是一头冷汗的随着那一个个像兽类比像人族更多些的人流跑了出去。
作为人族,在这种地方呆久了可是要折寿的。
直到所有人走了个干净,确保没人在场之时,那三个坐在上首大马金刀挥斥方遒的三名妖修猛的起身,仿佛是屁股下面有什么钉子一般,转身对着身后那屏风轰然单膝跪下,双手抱拳竖起拇指捏出一个诡异的手势,同时低声喝道:
“恭迎殿使!”
那屏风后面传出了“咕叽咕叽”的诡异声音,仿佛是在有人吃什么汁水横流的东西一般,但是却并未有什么汁液溅射到那屏风之上。
半晌没有反应,那最中间的大汉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低声问道:
“殿使觉得……小的刚刚的处理方式可还符合殿使心意?小的若是有什么错误之处……还望殿使……”
“没事,没事。很好,这样就可以。”
那屏风后面的身影进食动作愈加夸张,那咕叽咕叽的声音与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一同出来,听的人心肝儿发颤。
最中间的大汉低下头去,獠牙尖儿正正对着的屏风后面正大快朵颐的黑影。
“多谢殿使肯定!!小的定不负殿使栽培,为我妖神殿谋取福祉!”
“呵……”
那黑影冷笑一声不曾答话,对那大汉的话充满了鄙夷。
那大汉心中羞恼,但是从额头上留下的冷汗依旧在告诉着他此时不能妄动。
好一会儿,那黑影终于是停下了动作,跪了有一会儿的三名妖修终于听到了那黑影的吩咐:
“这事儿你们弄就行了,搞不定再来找我,不过若是来找我的话,你们三个的能力……呵呵。”
“另外再给我拿些干饼子过来,要那种特别干的,咬一口掉渣的那种……”
话语间隐隐透露出些许不满,那黑影还使小性子的随手丢出了一截儿柱状的东西,“啪叽”一声落在屏风旁边的地上。
那边跪着的那三名妖修闻听此言都是冷汗涔涔,忙不迭的一叠声应道:
“是,殿使,我们这就去给您找些干饼过来。”
那身影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
“滚滚滚,快些拿来。”
此时的三名妖修才如蒙大赦的退出那一个稍有些阴森的房间,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对方中看到了些许不一样的感觉,但是大擦不差,基本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三人稍稍合计了几句,便分头而行,步履匆匆的去给这所谓的殿使拿些干饼去了。
“也不知道这殿使的口味儿为啥这么古怪,山珍海味不吃,偏要吃那种土的掉渣的干饼。”
三人腹诽,这种话必不可能当面讲出来。
此时那屋子中仅剩的一个动作有些迟缓的身影,好长一段时间才动嘴继续吧唧吧唧吃些东西,除了吃东西,便是在那里发呆。
过了许久,那黑影放下了手中的吃食,愣愣盯着的手掌上猛的腾起一条小小的火焰。照亮了屏风后面的一大片区域,也照亮了之前他扔出来的柱状物体。
那赫然便是一只还涂着丹蔻的细嫩人手!
带着腕儿上的一节断裂之处,似乎是被什么野兽啃食一般锋利的骨茬儿就这么在外边儿,断裂处却是呈现灰败之色,底下却无半分血迹。
仿佛是被什么给尽数吸食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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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故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惊醒的,那有气无力的咳嗽声传来的方向正是纪氏兄弟的房屋里。
纪羚醒了。
少年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感受到自己体内元气已然差不多充盈饱满,剩下的部分让自己体内自动运转补满就是。
走了几步推开门进去。这时迎面正看到魁梧的纪鸽正小心翼翼的给躺在床上的纪羚喂水,那庞大的身躯将纪羚都给挡住了七七八八。
见白故进来,纪羚挣扎了一下想要下床,但是被白故眼疾手快地一挥手给制止了,挥手之间竟是用了些许元气压住纪羚的被子角,让其不能动弹。
“躺好。现在感觉如何?能说话吗?”
纪羚原本还想起身,但是感受到了一点若有若无的力量在压制着自己手脚,惊讶之余,内心深处对于白故的印象又多了一条“功夫出神入化”的评价。
看来自己这个便宜少爷还有不少秘密呢。
纪羚虽然是醒了过来,但是面色还是有些发黄发白,斜靠在床铺边上显得整个人老了许多,说话也慢吞吞的:
“托少爷的福,身体还好,就是肚子还有些痛,而且这个手脚,……”
白故的眼神跟随着纪羚的苦笑在那打满绷带的手脚上转了一圈。
面色又逐渐阴沉了下来,手放在纪羚打好绷带的腿上,悄悄地输送了一小缕回春决的真气进去,围绕着纪羚的全身走了一遭。
按理说,修仙者的真气是不能渡给普通人的。体质合适的话,一小缕还好;若是体质冲突,便会引起大片大片的经脉坏死,若是输送的量再大一些,啧啧啧,那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肉气球在眼前爆开了。
不过少年的回春决元气本就带着一丝治疗之力,而且白故控制的元气量极少,转了一圈儿之后并无坏处,甚至还稍稍治疗了些许伤势。
而少年也对纪羚身上的伤势有了一个更加细致的认知。
纪羚的伤势比之前自己想象的还要重上一些,若是只用这些普通的伤药,怕是效果有限。日后还可能会留下暗伤病根,如果想要完全好……那得需要一些上了年份的药材。
不过……这都不是事儿,等到纪羚伤势稳住了,自己再去于家取些药草回来便是。
“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白故面沉似水,对着还靠在床边床边轻轻喘气的纪羚问道:
纪羚稍稍缓了一会,这才一边思考一边咬着牙道:
“当时我和纪鸽二人当时还在准备吃食,谁料到那院门儿突然间便被人以暴力破开。我们还没反应过来便有人进来了,是好几个身上穿着家丁服饰的家伙,领头的是个光头,面相尖嘴猴腮,不像是什么好人,贼兮兮的。那些人进来便要找少爷你,说是要带回于家去认罪,然后我便上去与他们交涉。一开始说的好好的,还可以可以拿钱将功赎罪,但是他……收了钱之后便变了脸色,说钱不够,开始要搬屋子里的东西,还要闯进少年您的屋子里去。”
纪羚喘了口气,再度咳嗽了几声,拒绝了白故让他停止说话的建议,喝了口水继续道。
“我和纪鸽上去拦,但是没拦住,那些家庭出手极狠。苏妹子看不下去,原本也想参战。但是那几个家丁后面儿,又走出一个又高又壮的家伙和一个麻杆儿似的黑衣女的,两个人打一个,把苏妹子给打得吐了血,然后把咱们院子砸了个稀巴烂,这才……”
纪羚说着说着,眼圈都混了。原本就黄白相间面孔上更是涌上一抹潮红。少年还没反应过来那纪羚已是咳嗽几声,面前的被子上便粘上一抹鲜红色泽。
纪鸽在旁边端着水碗,不知道该不该递过去,递也不是不递过去也不是,直接傻了眼。
白故叹了口气,指尖轻轻弹出一缕气劲击打在纪羚后,让其昏睡过去,自己也是太过焦急,忽略了其内腑严重的伤势,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平,嘱咐纪鸽一声便要出门。
谁料迎面撞上了一股更加浓郁的药香和苏昀并不是十分好看的面色。
走到院儿中,苏昀才小声的说道。
“这次的药……不能用,里边儿掺了些别的东西。”
白故闻听此言,双眼中的瞳孔再度迅速拉长,周身的气势都有些压不住。
“怎么回事?”
苏昀递过一碗熬成暗褐色的汤药,热腾腾的冒着蒸汽,闻起来起来还没什么事。还是白故手指沾了一点尝了一口,当场便是面色大变!
原本调理内腑的伤药应该是温和平缓之余,补气补血之用。但是刚刚自己不过沾了一点尝了尝,便已是感觉到自己浑身的气血有些翻腾之意,如果是直接喂给纪羚喝下的话,怕是当场表演一个人血喷泉。
纪羚:我给大家表演一个当场去世。
很好,看来那个唯唯诺诺的药店老板怕也是于家之人,之前和那泼皮头子互相飙戏自己居然还信了,又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套子,自己踏进去很果断,看来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了。
这一环套一环,看来是被人设计了啊……
白故心头难得地涌上一股杀意。
既如此,那么下一步很有可能便是直接在于家设下埋伏等着自己去闯了。
那么自己又怎能会不如其所愿的?但愿他们对自身的实力有一个完善的认知。
少年脚下元气一爆,整个人如同一只大鹏一般越过院墙,不知所踪。那苏昀还想说些什么,到了嘴边,只化作一声幽幽的叹息。
少年出了院门,并未再去那药房之中。
若是自己所料的不错的话,之前自己一走,那药店老板很有可能便把自己所需要的一些草药给当场焚毁了,按照那一环套一环的陷阱,断然不会在已经走过的地方给自己留下半点的可能性。
以他们的布局,那药店老板很有可能已是在去往于家的路上或是出城的路上,甚至包括之前的那个泼皮头目,应该也在于家。
哦对,具纪羚所说,纪氏兄弟身上的伤便是被一獐头鼠目的男人打成这样,自己竟是当初在药店门口放了他们一马。
很有趣。
那么要么现在直接打上门去,要么停下脚步,再去直接破坏对方的下一步安排。
少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无论是谁,等着自己便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