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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议论声依旧不少,但左家兄弟二人已不再前进,只是静静地等待山南伯府来人。
外围已经有巡逻的御刀卫包围而来,但听到有人说闹事的人乃是卫国公的两位孙子后,他们居然直接就噤声了,安安静静地在外围等著。
就在眾人翘首以盼,等待看一场大戏的时候,从內城的方向驶来一辆速度飞快的马车,马车豪华,显然来者便是山南伯。
那个方向的百姓们自愿让出一条车道让马车进场,没有让眾人失望,还没等马车停稳,一个身穿昂贵锦袍的八字鬍男人便从马车上爬了下来,隨后的便是一个珠光宝气,浑身上下散发著金贵之气的妇人,最后下车的才是战战兢兢的罗久。
罗久的確是害怕的,半道上他听他爹说了罗耀的情况,意识到事情有些闹大了。
不过他也想过这一点了,甚至知道罗耀残了后,他其实暗地里还有点小高兴。
这点肯定不能表现出来,所以罗久这小子是在心里憋著坏屁。
山南伯和他夫人刚下马车,就远远看到了罗耀的惨状,赤裸的上身满是淤青与砂石刮出的血痕,以及肚子处那道深刻的疮伤,最最醒目的,当属右腿之下的诡异扭曲,还有罗耀脸上血肉模糊的左眼。
简直是酷刑!
山南伯当场就有些腿软了,他的妻子则是直接趴在了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哭声尖利悽苦。
就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罗久,此刻也是眼神巨震,脑中嗡鸣,浑身都开始颤抖。
“这......这也太......”
他口中喃喃,甚至胃中都在翻涌,有点想吐。
左家兄弟一言不发,就那么冷漠的盯著这一家子。
山南伯到底还是身居庙堂之辈,此刻一家之主的地位展露无遗,他眼睛死死的盯著左家二人,声音乾涩而气极:“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左今昭冷笑:“他要杀我和我弟弟,我只是把他弄成残废,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你有什么证据?耀儿与你无冤无仇,甚至都不认识你,他为什么要去杀你?”山南伯凶厉的反问。
左今昭淡淡开口:“你还反问上我们了,我还要问问你山南伯怎么教出的这两个弱智,脑子有毛病一样的贴上来就惹事,死活都甩不掉。你不是要证据吗?那你问问你后头那个叫罗久的傻吊,他都做了什么。”
山南伯红著眼扭头盯著罗久,罗久浑身一颤,底气不足的开口:“我在书院大儒的寿宴上,不小心顶撞了二位公子,所以......”
百姓们看的津津有味,不禁可惜这会儿手里没能抓一把瓜子。不过有的群体好像天生就有爱人的能力,於是便开始莫名其妙的同情弱势的山南伯一方。
所以人群中,很快就出现了为山南伯一家喊冤的声音:
“原来只是顶撞啊,只是顶撞有必要把人家亲哥伤成这样吗?这也太狠了!”
“看那夫人哭的这般撕心裂肺,真是惨啊。*0~d^i*a′n′k-a?n¨s¢h_u′.?c\o!m·”
“这老国公一世英名,怎么教出了这两个囂张跋扈的孙子?”
左平谦也冷笑:“好一个不小心顶撞啊,罗久,我左平谦与你素不相识,我大哥更是初入京城,与你更没有丝毫往来,你不仅在寿宴上肆意污衊我大哥,甚至还抹黑我整个左家,你可承认?”
罗久沉默了会儿,直接点头承认了,隨后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朝左家二人磕头,语气充满了哀求:“对不起左公子,是我一时糊涂,听信了坊间传闻,这才惹得二位公子不悦,我现在给你二位跪下磕头,磕多少个都行……我只求你们放我大哥一条生路......”
眼见这一幕,很多人都更加確信了是左家兄弟二人囂张跋扈,小肚鸡肠,竟然让这等有情有义之辈当眾向他们下跪。
事实证明啊,有的人真的是没有自己主见的,很容易因为势弱者的一点行为言语而动摇脑中的判断,也不想想如果真的是左家兄弟俩小肚鸡肠,那还会有这场別开生面的街头对峙吗?直接让家里长辈出面不就好了?
如果真是他们想的那样,那左家两位小辈岂不是在亲手毁去家族在百姓心目中的名望? 於是,当即便有人向兄弟俩投来了怀疑的目光。
伯爵夫人眼见得到了周围百姓的支持,当即哭声更大更加哀怨,而山南伯则是藉机发难:“血口喷人!一直都是你二人在此胡说八道,你们可有证据?!”
“你想要证据?”
左今昭说完,直接拔掉了罗耀口中的布块。
罗耀早就气的眼睛赤红了,这罗久在这里装的忠孝两全,岂不是就是在撇清自己的责任,顺便给自身捞名声,以及提升他在父亲眼中的地位吗?
这不恰恰证明他罗耀是个没脑子的粗坯?
虽然罗耀的確是没脑子的粗坯,但他自己不承认啊。
此刻他大声嘶吼,將自己的全部怨气怒气发泄了出去:“罗久你这个畜生!明明是你自己惹的祸,还让老子替你背锅!现在在这里装上好人了?我呸,你这个狗杂碎,老子要是有机会一定生撕活剐了你!”
吼声迴荡八方,所有人都听到了。
罗久当即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大哥,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此刻身不由己,若是这么说能让你心里好受点的话,那你就骂吧......”
“我去你妈的!”
罗耀显然不是罗久这小老弟的对手,只剩下了满嘴的粗鄙之语。
如此一来,反而让他如今的形象像是个气急败坏的败犬。
山南伯的妻子此刻更是说道:“耀儿,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弟弟?你弟弟都为了你跟这两个小王八蛋下跪了,你居然还在污衊他!”
母亲的话彻底让罗耀绷不住了,他仅剩的独眼瞪得老大,满脸都是错愕。
罗久见母亲支持自己,当即便有了底气,他高声喊道:“大哥,不论怎么样,你罗耀都是我大哥……你都这样了,我不怪你!”
说完,他抬起头来,满脸恳求的看向左今昭二人,磕头道:“两位公子,能否用我来换回我大哥?”
“不,久儿,不能这样!”
山南伯直接拦在了罗久身前,对著左家二人怒目相向:“空口无凭,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伤我长子,如今却还要污衊我次子,你二人好狠的心肠。”
风向明显在往罗家倾倒,百姓们的怨念也隨著罗家的父子双簧,落到了左家兄弟身上。
哪知,左平谦却是呵呵笑,看著对面的罗久父子俩,平和的说道:“罗久,既然你咬死了说是我和我大哥小肚鸡肠,故意陷害於你,那你可愿接受儒家箴言的询问?”
闻听此言,罗久身躯一震,顿时就有冷汗从身后冒出。
儒家箴言之下,无人能够说谎。
但他此刻已经没有了退路,因为自己此刻的民意已经到达了最高点,若是此时退却,岂不是证实了自己心里有鬼?
罗久咬了咬牙,认为不得不赌一把,赌左平谦並没有这类方法,也无法短时间內將书院大儒请来,只是在这虚张声势。
自己只要坚持过这段时间,百姓们很快就会將消息散播出去,
到那时,儒家箴言是否有效,已经意义不大了。
所以罗久抬头,高声道:“有何不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