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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众人把她团团围住,玄凝站在高处,自己仿佛成了民间流传最多版本的重明鸟。¢狐_恋\雯+茓^ ~哽~鑫-醉^全\
将自己的神力汇聚在羽毛上,拔下来分给有求之人,结果却因失去神力,重明鸟再也无法回到天上。
“胡闹。”卜闵仇上前斥责了手底下的甲兵,众人灰溜溜地退下后,玄凝这才得以从城墙上下来。
“好险,要不是你,我头发可就不保了。”
“殿下说笑,她们只是看殿下年纪小,动动嘴皮闹着玩,不敢对殿下动手的。”
天蜻眼看两人并肩说笑,到嘴边的话语难察不满酸意,“她们就算动手,也未必能动得了殿下一根头发。”
“你作为贴身护卫,该尽到的职责是保护好殿下不受任何危险威胁,而不是等到危险来临再去避险。”
“我怎么当护卫还不用你这个手下败将教。”
眼见两人剑拔弩张地对立而站,玄凝伸着懒腰趁机开溜,“得,你们俩先吵着,我回去睡觉了。”
“哼,大半夜谁跟她吵。”
她转身就要去追一溜烟跑没影的世子殿下,卜闵仇犹豫着喊道:“玄梦泽。~白·马+书¢院~ `蕪*错+内.容-”
“……”
久违的被人直呼真名,天蜻停在原地,回眸语气放缓了不少。
“干嘛?”
卜闵仇像是没想到她会停下,手藏在后面,神情不自然,连利落的嘴皮也变得磕磕绊绊。
“我……我有话跟你说……”
“说。”
“我……我……”
“你?”
城墙边上不知是谁起哄喊了一句“左骑护,答应她”,卜闵仇的脸噌一下涨红,回头羞恼喊道:“闭嘴!”
等她再回过头,原地已无身影。
俯见背影离去匆匆,卜闵仇攥着手里的信封,气得打了自己一巴掌。
“笨的要死,你就不能直接塞给她。”
下次。
下次再见面,一定要把信交到她手中。
天还未亮,金钟急促撞响,搅得睡梦中的长公主一脚蹬开棉被,坐起身骂道:“吵死了!!外面又是什么动静!!”
听数着金钟响彻的次数,裴柏青面色一变,神色紧张地抱起长公主伺候着穿衣,“钟鸣过半百为敌袭,沧灵军来了。 ”
“什么?!”天覃连忙接过他手上的衣物穿上,“我去城墙上看看。”
“不可,城楼危险,殿下还是老样子,随我去城中避险。”
“又躲?我乃太子,又是中护军副统帅,怎么回回敌军来犯,我都要躲起来。”
“这是世子殿下的意思。”
天覃穿好鞋踢了他一脚,“你少拿玄凝来管我。”
“之前几次进攻,她不都是挺轻松就打退了吗,再说还没开始打起来,我就去看几眼怎么了。”
“轻松?”裴柏青向来平淡眉心,拧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
沧灵每次进攻,光是玄甲军的死亡人数就多达上百人,她为臣为主,何曾轻松,谈何轻松。
生在裴家,作为驯养多年的笼中雀禽,喜怒不言表,三思再慎重,天子之命在上,裴家之任在身,对于长公主,裴柏青有的是耐心。
他收起了从骨子里透出的厌恶,跪地淡淡道:“殿下既然想去,请让我陪你一同。”
“这还差不多。”
沧灵此次进攻,不同先前两次分散兵力进攻北线城墙防守薄弱之处,而是集中全部兵力进攻主城墙。
透过千里镜中得以见到浩浩荡荡的沧灵军队,淡青憔悴的眉眼紧皱,唇边却依稀翘着冷笑。
“总算等来了。”
余光里,有人步履急匆赶来,“殿下,云护卫已经准备好动身了。”
“嗯,一切按预备演习时的来,沧军第二声号角吹响再出发。”
她激动的连手都在颤抖,卜闵仇见了,还以为她是紧张害怕,犹豫安抚道:
“殿下不要害怕,沧灵军来势固然凶猛,但我军这半月养精蓄锐,准备充分,定能在殿下率领下守好金临。”
玄凝放下千里镜,看了她一眼,呵呵笑道:“黑鹫与苍狼同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还能笑得出来,卜闵仇有些摸不着头脑,“意味着此战艰巨?”
玄凝望着远处,眸中精锐似烈火焚原,“意味着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黑鹫擅长奇袭,通常会采用登云车的战术,令精弓在高处进行瞄射。
苍狼则擅长灵活作战,轻弓快马,最常用左右迂回包抄的战术,将士兵逼赶到一处乱箭射杀,
若能同时击溃黑鹫与苍狼,沧灵军势必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无法卷土重来,待到气温回暖,怀安河水恢复流动,金临城便可再无后顾之忧。
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号角,如大地的怒吼,接连的震颤从脚下袭来,千军万马踏过怀安河,直奔金临城下。
城墙之上,连发弓弩与填充好的火炮已准备待续,弓兵站连成排,箭矢冲着远处奔来的大军,只待一声令下,便可让箭雨轮番密布。
玄凝心中默数着距离,三百步,两百步,待到狼鹫两部队的骑兵开始进入射程范围,箭矢随军鼓同发,声势如化针风,细密穿雪涛,顷刻间打翻一片人海。
盾甲兵保护着战车与云梯上的精兵不受箭雨威胁,沧灵军如燃烧正盛的火焰,一场短短的箭雨,只是让火焰学会闪躲,而难消气焰。
玄凝抬起手晃了晃,负责传达号令的讯兵立即敲响了三声短促军鼓。
又是三波箭雨,冲在最前的沧灵士兵倒下了,她们的同伴踩踏过尚且存活的身体继而向前。
火炮轰轰声震,玄凝捂着耳朵观察着结果,“嗯,比上次打的准多了,让炮手继续瞄着战车,一定要瞄准再打,这东西造价可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