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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当务之急,是找到长公主汇合。^咸~鱼^墈_书~罔\ _哽!歆.嶵+哙?
那人说不准还在高处架着弓箭瞄她,玄凝想了想,决定绕道而行,只是她刚蹲身挪出一步,忽然一口鲜血涌上喉头,粘黏在唇齿顺着嘴角缓缓落下。
“哦嗷——”
小白狼激动地嚎叫,气得玄凝一把捏住它的嘴,“怎么,见我吐血你很高兴是吗?”
“呜——呜——”
小白狼本就竖着尾巴绷直僵硬,跟沾了水被冻住的扫把似得。
“我要是死在这,你……”
一声无比熟悉,和气急败坏的呼喊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她的话。
“玄凝你个骗子——那个洞——是蛇窝!!”
这也不能怪她骗人,她白天进去的时候也没看到蛇。
“叫什么……”玄凝循着声音回眸望去,却见身后怪石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细蛇,正冲她吐着蛇信。
地上七零八落躺着的狼尸上,也不知什么时候爬满了长短不一的白蛇,她刚从饿狼嘴里活下来,又遇见大冷天不睡觉的蛇,玄凝感叹自身遭遇的同时,还不忘腹诽一下长公主。¨s′o,u·s+o-u`2\0-2`5+.?c¨o*m?
什么吉祥物,运气全在她身上,旁人是沾不得一点。
看着不断靠近的蛇首,玄凝的脑袋愈发昏沉,连眼前的白蛇都忽隐忽现。意识飘忽不定时,身后有人唤着她,“阿凝……”
“棠宋羽?”
她回过头,身影朦胧模糊,似浪花层层堆砌,一会儿远在海岸线,一会儿又近到怀中,玄凝扶着地面想要站起,半晌却发现自己还坐在地上。
天杀的,她好像出现幻觉了。
听到嗷嗷叫声,天覃这才注意到她身处的石头,等她小跑过去,却见玄凝晃着身子,“咚”一声闷响晕倒在地。
“玄凝?”
有风拂过因忆起往事而惊恐的眸眼,身影仿佛不是倒在雪地上,而是倒在长信宫朱红的地板上。
“阿父?”
箭矢射出了男人的喉咙,他微微惊怔的眼中,映着持剑赶来的凤影,是从未褪色的记忆中,同样的飒爽英姿。
“沛……沛……”
他再次抬起了握着匕首的手,缓缓的,靠近视线中那点红灼。/幻+想/姬\ `冕-废_岳+黩′
“放箭!”
一声令下,箭镞瞬间飞出,直冲男人的脑袋。
“阿父……不!阿父!”
“带公主下去。”
天覃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抱在怀中,她用力捶打着护卫的脊背,“放我下来!母君!母君!为什么!”
“他要杀你。”
“胡说!要不是你屠了阿父的族人,他怎会疯癫至此,都是你的错!你逼死了你的君夫,害死了我的阿父,你就是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我再也不喜欢你了!我讨厌你!”
“……公主受了惊吓,还不带下去让医官看看。”
“不!放开我!”天覃挣扎半天也未能从护卫怀里挣脱,望着倒在地上的男人,眼中含着的热泪,一滴滴砸落在地上,不管她如何哭喊,她的母君,始终不肯回眸松口。
甜枣食去果肉,只剩一颗尖核,嗦之味涩,又难弃之,只能深埋泥沼中,或腐烂,或出芽,或上下沉浮,终日痛苦,用酒色玩乐麻痹自我。
天覃痛恨自己不甘腐与烂泥的心,更痛恨坚信她终有一日能够茁壮的母亲。
黄靖宗巴结她的目的,她动动脚指头就能想明白。
一个除了地位一无所有,什么都不懂的太子,操控起来,该是多么得心应手。
成为她的傀儡,成为她的失望,成为她的……
“让开。”
出神之际,有人悄然经过她身边,冰冷的余光掠过眼角,天覃来不及询问,就见他单膝跪在地上,解开了披风垫在雪地,将晕倒的人翻面放平在上面。
“银甲,背上有玄弓……你是沧灵军?!”
萨耶刚上手去拆玄凝腿上的布条,身后人忽然拔出匕首朝他刺来,他目不斜睛,抬手施掌,如他所料,此人并不善武,仅三成力就能将其放倒在地。
“好痛……”天覃狼狈地爬起来,见他捡起掉落在身旁的匕首,连忙出声呵止道:“你别碰她!”
“她伤口有毒。”
“什么?”
沾满污血的布条断口整齐,凌乱地堆成一团,被鹰喙箭头划破的伤口丝毫没有愈合,还在往外渗着乌黑的浓稠血液,天覃不敢看下去,捂着口鼻躲到一旁侧身坐下道:“你手脚最好干净些,否则我就……就让人宰了你。”
手中火光来回烤炙着锋刃,萨耶始终拧着眉心,至于长公主的话,他全当耳畔呼啸的风,闻而不理会。
箭上涂抹了沧灵巫医研制的毒液,被划破的伤口若是出血,便会流血不止。
最初的目的,是为了方便猎人在雪地狩捕大型野兽,因此,除了阻碍凝血的毒物,里面还加入了能够使人产生幻觉,陷入昏睡的摄魂芝。
她能撑到现在,属实惊人,若是没有遇到狼群,可能她真的会清醒坚持到同伴救援。
火折点燃了堆叠布条,缕缕风腥钻进鼻腔,萨耶狠下心来,将镀过火焰的尖刃,紧贴着绽开的伤口轻刮。
毒物残留在伤口表面,不清理就使用止血的药物,只会让二者相互抵抗,使毒物更加活跃。
昏睡中的女君眉峰逐渐低敛,萨耶时刻用余光紧盯着她的反应,听见她喉间微微发出闷响,看样子是要被疼醒,他果断伸出手,在她后颈捏了一下。
若是玄凝清醒着,定觉得此举眼熟,但她深受摄魂芝影响,后颈一疼,意识再次坠落深海前,只觉得此人手上似乎戴了什么东西,冷凉地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