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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杏春淌 第223小章

垂杏春淌 酉十六良 4202 2025-10-30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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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能是弄脏,”玄凝抬指点拨,将剩下那点露珠晕淡了红茁,“这叫,就地取材。*珊¢叭/墈¢书,惘+ ′勉·沸/岳`独?”

  唇舌作笔墨,纤身作绢帛,款款落榻,青纱帐中,不知谁为画师,谁为执剑客。

  只有古琴悠悠斜横玉脊,为经久未见的明月悸动。

  *

  接连几日天晴,庄中已无半点银装妆抹痕迹,趁着正午阳光晒得暖和,几乎每处院落都伸展了木架,用来晾晒衣褥。

  与午膳一同送来的汤药还放在案边,眼看就要冷凉,院中衣物遮挡,吴关的身量不算高挑,四处没有寻到熟悉踪影,只得唤了一声又一声。

  “夫人——画师——”

  隐隐听到有人唤他,身影这才合上衣箱,拎着从后院库房中走出。

  见他总算出现,吴关急忙上前道:“夫人这是去哪了,药都快凉了。”

  “想起存留的一些旧时衣裳,去库房找了一会儿。”

  “旧衣物?院中刚好还有些空处,夫人安心喝药,晾晒的活儿就交给我去做。”

  棠宋羽避开了他伸来的手,摇头道:“只是几件旧衣物,我自己来便好。?嗖¨艘?小/税\旺¨ ¨已~发`布/醉!歆`蟑\洁\”

  说着“只是”,但吴关看他放下时小心翼翼的架势,完全不像是普通的旧衣物,便也不再执意帮忙,“那画师先把药喝了,不然我不好跟殿下交差。”

  “知道了。”

  棠宋羽端起温凉的药碗,一口饮尽后才颦眉问道:“这是……灭阳汤?”

  “是,殿下吩咐过,夫人每隔半月便要服用一次。”

  灭阳汤味酸苦怪异,喝完后连唇齿都是苦辛,棠宋羽默默接来茶水漱口,院中悬挂的衣摆飘荡,落到目光中,引神思一阵恍惚。

  原来距成亲之时,已经过了半月。

  衣箱放置在院中椅上,棠宋羽手中摊展着的衣裳,虽是当下时节该着的冬装,却显然不符身量,看着像是孩童年岁才会穿着的裘袍。

  玄凝故意小声接近,他也就没有发现,还在抚摸着衣袖上的绒毛,像是陷入某种回忆了般,半晌没有动静。

  捉弄心油然升起,玄凝拿起衣箱中还未晾晒的衣物,躬身递了过去,口中学着吴关的声音道:“夫人。·s·a_n,y?e?w~u/.+n¨e~t′”

  可能是她模仿的七八分相似,或是他依旧在神游,棠宋羽丝毫未察,头也不回接过了递来的衣物,继而抖落衣尘,摊开落架。

  一件又一件,箱中衣物本就不多,很快玄凝手中没了衣物,眼看着棠宋羽搭晒好最后一件,又站在原地发愣,她低头解下了自己的抹额,递道:“夫人,还有一件。”

  棠宋羽将抹额握在手中,片刻后才觉得不对,他以前何曾戴过用金石玉珠装饰过的抹额。

  回头见来人正一脸戏谑地瞧他,棠宋羽无奈地弯唇,走近将抹额为她重新系上。

  “午膳可曾用过?”

  “在外面用过了。”

  “好。”

  “夫人刚刚在想什么?”

  他靠近了身子,绕手轻缠,语气淡然。

  “没什么。”

  捕捉那双眸眼闪过的一丝黯然,玄凝笃定他有意隐瞒,便指着衣架问道:“和那件衣裳有关?你盯看了它许久。”

  棠宋羽调整着她额间玉石的位置,不用回头便知晓她所指是哪一件般,闻声轻摇首:“只是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与衣裳无关。”

  看他的模样,实在不像是有关,反而像是息息相关。出于好奇,玄凝上手摸了摸裘衣,质地柔顺暖和,应该是白狐毛所缝制的面料。

  狐白裘名贵,近年由于白狐数量减少,城中只有天子或王候卿相才能穿得起,棠宋羽这是从哪弄来的一件童裘?

  见她疑惑,棠宋羽垂眸解释道:“这些衣袍,是先前白灾时,她人捐赠的。”

  “噢……”

  这下连玄凝都低了头,心中酸涩时,又不想被他再次看出,只好挪移了视线,顺带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

  “这些纹样,好像是前些年时兴的云雷纹,我记得阿媫也曾为我裁制过一身这样图案的衣裳,只是我个子长得快,没穿几次就小了,之后我去了昆仑,成日穿着剑宗蓝袍,带来的冬装也鲜少穿身,都被我送人了。”

  “冷吗?山上。”

  玄凝回过头浅浅一笑,“不冷。”

  群山白皑,寒风簌面,若非镜释行施法设下屏障,那长达数月的冰天雪地又岂是她能抗下的。但她不愿他忧神,或是因听到镜释行的名字再次起了醋意,只好瞒下了因论,只谈结果。

  棠宋羽左右看不出她隐瞒的痕迹,便莞尔慰笑,“那便好。”

  不知为何,见他如此,玄凝鼻尖一酸,趁着眼眶还未开始泛红,连忙转过身装作拍打衣袖。

  衣裳保存的很好,看得出他穿在身上时候就很爱惜,除了身前那片薄绒有些剐蹭过的痕迹,几乎再也看不见其它明显着痕。

  “殿下。”

  “嗯?”

  棠宋羽从身后握住她的手,指着袖端道:“你看那里。”

  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拿起衣袖一端打量,“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里面。”

  玄凝不解睨他一眼,但手上还是跟着他的话,翻开了袖口。

  那里袖了一只重明鸟,看起来栩栩如生。

  重明鸟。

  王候卿相,又是孩童年岁的……

  过往无数时间,在无意识中交汇后又错过,千丝截断,唯有一根紧连。玄凝恍然愣在那里,直到棠宋羽从身后轻轻环抱,在她耳边苦涩喃道:“我今日才发现……原来殿下的赠予,比人先至。”

  “……”

  在那个被拖行至狭小房间的昏午,在耳畔向铃孤身前行的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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