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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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今日,是为着谢胥盘算,所以并没有带李婵儿来。
尽管李婵儿磨破了嘴皮子,李氏也没松口半分。
虽然表面上,李氏对李婵儿喜欢的很,但真到了这种利益相关的时候,自然还是自己的女儿更亲。
更何况,上一次的春日宴,是李婵儿没有发现请柬的问题。
虽然她自己说是真不认得那帖子上的字,李氏也没有什么准确的李婵儿在撒谎的证据,但是李氏心里,终究是对李婵儿生出了几分芥蒂。
所以到最后,李氏也没有带李婵儿来这婚宴,而是只带着谢胥来了。
她二人进到内院之后,发现长公主与萧昀漱都坐在顶里头的一张桌子上,所以李氏自然而然地便带着谢胥走到那张桌子旁边,也自然而然地带着女儿坐在了那两个空位置上。
内院中的命妇小姐们看着李氏母女的行为,聊天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怎么会有如此不知礼数的人?那个位置,是随便什么人都坐得的么?
李氏与谢胥一坐下来,长公主那一桌子的人也都停止了交谈。
李氏倒是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亲家母,恭喜您得了一个好儿媳呀,日后她定能为您生一个大胖孙子的!”
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这话说出来,便十分可笑。
而也正是“亲家母”这三个字,一桌子的人精儿便晓得,这妇人怕就是那谢育的母亲了。
长公主其实并不太想搭理李氏,但奈何人家人都来了,也不好给人脸色看,于是她只好回道:“多谢李夫人。”
尽管小六儿说要与谢育好好过日子,长公主也没办法对着这样的人虚与委蛇,顶多是忍耐罢了。
更何况,若是面对李氏如此的刁难,谢育还不晓得保护好小六儿,那他们萧家可不管什么赐婚不赐婚的,也不管什么名声不名声的,自然是要将小六儿带回家来的。
他们萧家又不是养不起女儿。
长公主而后便叫来了悦辞:“带李夫人与谢二娘子去席上。”
悦辞走到李氏身边,对李氏道了声“请”。
李氏忙摆摆手:“我与阿胥不必去别的地方了,这儿就挺好,与亲戚们说说话也好。”
仔细算来,这一桌子在某种程度上的确都算是亲戚,但可不是能让李氏攀附的亲戚。
萧昀漱觉得,阿姐既然要好好与那谢育过日子,今日便不适宜叫李氏丢太大的人,于是便好心道:“李夫人,这两个位置已经有人坐了,只是去更衣了。我阿娘已为夫人准备好了席位,还请夫人移步。”
萧昀漱这是先发制人。
若是叫她的平阳姨母开口,那便不会这么容易便善了了。毕竟她的这位平阳姨母,在阮郡公家中与那些莺莺燕燕斗惯了,嘴巴是一等一的毒,性子也是一等一的泼辣,而且身份摆在这,哪一个又敢违逆她?
可李氏就是不识抬举,也不识好人心,她不知道萧昀漱这样说是在给她留面子,所以她直接道:“再怎么能有我们做亲家的亲近么?叫她们去其他地方坐着就是了。”
这话一出,一桌子的人眼神各异。其余宴席上的命妇小姐们其实也在观察着主席上的一举一动,所以李氏的话,她们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平阳公主一听这话,就晓得这李氏是个什么货色。
她看看妹妹为着外甥女有所忍耐的样子,心中不忿,于是道:“嚯,这位夫人倒是好大的脸面!这一桌子坐的不仅是亲戚,而且各个都是一品的命妇,才带了家中女儿来,不知道你是几品的诰命?”
开玩笑,李氏能有什么诰命?就连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谢育,也不过就是个四品的将军,她哪里能挣的上什么诰命?就算有,也越不过四品,如何能同这一桌子的贵妇人相提并论?
李氏被平阳公主这话一噎,登时便说不出话来。其他席面上的命妇们听了,也掩面而笑。
谢胥看了这景象,知道母亲又沦为命妇们的笑柄了,所以她拽了拽母亲的袖子,小声道:“母亲,我们去别处坐吧。”
李氏就算再不甘,面对着平阳公主的话,也半天说不出来个字,只能随着悦辞坐到其他地方去。
原本李氏如果不闹腾这么一场的话,她与谢胥还是能坐到次席上的,虽然不是主席,但因着是萧国公府的亲家,位次总不能太靠后。可她闹了这么一场,悦辞便将她带到了很是靠后的位置。
这个位置,坐的都是些四品五品官的家眷,或者都是些小世家出身的女子。
李氏见了,也无话可说。毕竟,这本也就是她该坐的地方。
而也因为坐在这样一个地方,李氏心里头又觉得自己高同席的妇人们一头,所以她并不主动去与人家攀谈。
她自觉自己是萧国公府的亲家,也觉得这一桌子里没什么值得结交的人,觉得自己的女儿是不会嫁到这种人家里去的,所以并不主动说话。
坐在李氏左侧的妇人看到谢胥之后,忽然露出了一点奇异的神色。
那妇人,是荥阳潘氏的大夫人,庞氏。
庞夫人上上下下打量着谢胥,又观察了李氏许久,终于露出一点满意的神色。
于是,她主动开始攀谈:“李夫人安好。”
李氏见这夫人主动与自己说话,也很倨傲地回了一句:“您是?”
“我是荥阳潘氏大房的庞氏。”
“庞夫人安好。”李氏很敷衍地问候了一句,又闭上了自己的嘴。
庞夫人观察了许久,觉得谢胥倒是个不错的小娘子,她家中只有一个儿子,正是要娶亲的年纪,她心里倒是有些看中谢胥做自己的儿媳。
所以庞夫人又不断地开始与李氏攀谈,希望能进一步了解谢胥。
而在另一边,陪着杨忻去更衣的徐雰,正无聊的站在恭房外头看月亮。
徐雰今日其实很高兴,因为自己终于遇到了一个特别合自己心意的小娘子。
从前自己没什么朋友,喜欢的东西周围也没什么人喜欢,今日终于遇到了一个知己,这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
杨忻约莫是有些吃坏了东西,更衣的时间尤其长。她怕徐雰等的急,便叫随着一道来的婢女紫檀去告诉徐雰一声,叫她要么先回宴席上去。
徐雰却道,自己都陪着她来了,自然是要一直等她回去的。
而这么一等,就等出了事儿。
因为她瞧见了些不该瞧见的人,瞧见了些不该瞧见的事儿。
她看见了成安公主高浅,正拉着阮家三郎的袖子,似乎是在诉衷肠。
这哪是能随意窥探的东西,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于是她看了看身边,最后只好在几颗桂花树后蹲了下来。
得亏花开的够多,夜色够深,徐雰鹅黄色的衣裙才没有被发现。
成安公主美目中饱含泪水:“三哥哥,你知我心意的,若不是为了你,去岁我不会去求母妃想法子帮我拒了谢育的婚事。三哥哥,我心里只有你呀。”
对面的阮三郎仍旧是他往常那副谁都不搭理的样子,他垂着眼皮,一言不发,同时将自己的袖子从高浅手中抽了出来。
他这副样子自然叫高浅心里着急:“三哥哥,你,你倒是给我个准话呀!你……”
阮衡终于开了口:“殿下说完了?”
他这话叫高浅愣住了,也叫被迫看戏的徐雰愣住了。
徐雰想着,他二人都得趁着人家萧国公世子大婚的时候在这内院的恭房附近私会,怎么都该是两情相悦的苦命鸳鸯吧,如今瞧着,这阮三郎怎么对成安公主好像没什么心思的样子?这,难道是佳人一厢情愿的戏码?
“是阿徽的贴身婢女松落来对臣说阿徽在后院出了点儿事,于是臣才来了此处。臣并未想到能在此处遇到殿下,臣也从未对殿下生过别样心思,希望殿下莫要在臣身上白费功夫了。”
成安公主的眼泪直接落到了腮边。
美人流泪,真是我见犹怜。徐雰想道。
但很显然,阮衡并没有因此多了几分怜惜:“更何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殿下如此行径,实在有违礼法。”
成安公主听了,思维走上了一个极端:“三哥哥,是不是只要长公主叫你娶我,你便会愿意娶我?”
成安公主实在是欢喜阮三郎很多年了。
自从她幼时在宫中看到阮三郎那俊秀风姿,她便将阮三郎放在了心上。
阮三郎的一切行为,她都觉得是君子如玉,就包括他冷着脸谁都不搭理的臭样子,她都觉得好看。
若不是今日庆安成婚后,宫中成年的公主只剩下自己一个,若不是父皇已经在为自己挑婿,她不会在今日这个时机,用这样的办法赚了他来。
她原本很愿意再等等的,但现下实在是等不得了。
她心里恋慕他那么久,却始终得不到他一个答案,她今日,只想要他一个答案。
可是他的答案却是,他对她毫无动心,甚至他还指责她,不应该用这样的手段骗了他来。
甚至现在,她这样问他,是不是只要他的父母同意这一门婚事,他就会愿意娶自己为妻,他的答案也是:“若殿下真能说动臣的母亲,臣定然会遵循母命。”
平阳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她是个最瞧不起盛贵妃这等以色侍人的。她对母妃尚且没有好脸色,又如何会允许自己嫁进阮家呢?
阮衡的意思,无非就是今生绝不愿意与自己有半分干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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