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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下的三道烟火，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奇怪，更何况精明的零族长老。
意识到自己被幻福摆了一道，大长老立刻带着人往回赶，可到了城门脚下，他又觉得这样灰头土面的回去，实在有失面子，于是又领着唐腥折返了回去，至于他带出来的那些年轻弟子，全都被他赶回了城。
簇拥在火堆前，看着逐渐破晓的天际，唐腥难得的比大长老还有清醒：“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到几时？”
“等到无垢城的人过来。”
“可城中......”
“你觉得，城中会发生何事？”不等唐腥说完，大长老就率先提出了问题。
唐腥沉吟了一声，重重叹了口气：“我的智商不如大哥，大哥你都想不到的答案，小弟自然想不到，不过有一点小弟倒是很确定。”
“噢？”大长老示意唐腥说下去。
“不管城中到底发生了何事，值得城主府放出烟火弹的，必定是我族和此间都会惊动的事情，结合到我们手中的城主玉令是幻福统领给的，这事大抵可以猜出是城主府在针对我族，此间向来视我族如眼中钉，这事一旦城主府透露一点风声，此间就会毫不犹豫的给予我族重击。”按照唐腥的分析，为了零族的安危，他们应该马上启程回零族大院，而不是坐在这个郊野苦等。
“城主不在府中，就是给幻福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轻易打零族的主意，要我猜，这事必定和那位言姑娘有关。”大长老对言臻并不了解，但她掌管法器诡鉴，在青州洛城开了家往来居的事情，却瞒不过零族的情报网，更何况言臻是位十足的商人，除了往来居亲自坐镇外，其他行路的生意遍布整个玄分大陆，零族立于幻城这么多年，又岂会不知道那些买卖最终的受益人是谁。
“那位言姑娘，似乎是玄道中人。”唐腥想要提醒大长老，零族自立族以来，干的是封印训练上古异兽的事情，和玄道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这次为了抹杀殷素，救回深陷泥潭的族长，他们已经频繁涉足玄道，若是再纠缠上诡鉴掌控者，怕是玄道八大世家会纷纷出世，拨乱正轨。
“是玄道中人，也是个利欲熏心的商人。”
“大哥的意思是，谈交易？”既然是商人，只要有利可图就能成为朋友。
“等此间事了，你领着昊儿去一趟青州，那孩子虽然武力值总是弱于唐九川，但做买卖却是族中的一把好手。”唐昊是大长老收养的义子，唐九川则是唐律点头认可过得侄儿，这两位都是零族用心培养的封占师，长老们拥立的族长继承人，若不是大长老执意断定唐律还活着，零族早就推选他们其中之一为新任族长了。
“昊儿做买卖的本领的确不错，可我族族长需要的本领和个性，他却一样不沾，大哥为何还一直偏袒着他，若是九川那孩子......”
“我们幸苦那么多，留不住族长，若是让他亲自教养出来的唐九川继任，你觉得零族会变成什么样子？”自唐律失踪以来，大长老一直在苦思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明明为唐律铺好了光明大道，为什么他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叛逆出逃，他作为一族之长，怎么可以为了一段早已记不清的私情，就抛下整个零族。
为了杜绝这样抛家弃族的事情再次发生，就算唐九川再优秀，大长老也不敢去任用。
还未发生的事情唐腥不敢断言，但他一直将兄长的话当成治世名言，既然大长老已经确定辅助唐昊，他自然不会有二话。
“那无垢城......”
“放心，对那群人我有打算。”知道唐腥在担忧什么，大长老捡了支干柴，拨弄着火苗渐小的火堆，冷笑道：“那些人自诩为半仙，以为懂的一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就能操纵整个大陆，却不知道单是一个畜生，他们就应付不了。”
“大哥是想，在他们送来的异兽身上下手。”唐腥惊了。
零族一直在和上古异兽打交道，唐腥作为长老，自然很清楚一只上古异兽暴走起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这事都是没人知道内情，或许还有很多家族出钱出力，请零族去对付那些暴走的上古异兽，可一旦事情败露，等待零族的，恐怕是整个玄分大陆修道之人的怒火。
“旁得事情用不着我们多做，无垢城会帮我们想好要做的一切。”大长老定了定神，似乎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望着他的唐腥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在察觉大长老坚定的目光后选择了沉默。
他在心里想着，若是族长真的能够回来，见到的零族怕也不是他最初守护的哪个零族了。
并没有让两位长老等太久，晨曦时分，常月就领着师长来了幻城，为了尽快搞清楚七长老无欲的死因，他们甚至没有走大道，而是借了阴路，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了幻城城外。
远远瞧见在路边茶摊坐着的大长老和唐腥，常月同自家师长耳语了几句，就率先靠近茶摊，招呼道：“两位，可是城中之人？”
“小兄弟是？”16k中文.
唐腥微微仰头，将常月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心中暗自嘀咕着，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周身死气沉沉的，就像个行尸走肉。
“小生常月，此次随师父入世修行，因有要事查明，所以先寻两位打听些事情。”常月说话的时候一板一眼的，活像木偶。
早看出他不对劲的唐腥皱了皱眉，正要叫小二哥过来将人带走，就见自家大哥已经邀对方坐下，并道明了身份：“零族唐练，敢问小兄弟可是无垢城的猎灵师？”
“正是。”
常月拱手行了一礼，毫不推辞的坐了下来。
在他坐下之后，大长老也紧随其后的坐了下来，拱手冲唐练道：“无垢城无天。”
“原来是无垢城的大长老，久仰久仰。”
“哪里哪里。”
奉承和谦虚的话，两位长老做过不少戏，看在旁人眼里自然没什么，可他们在说话之间，却暗中较了无数次劲。
等到察言观色的小二哥为新到的两位客人满上茶水，无天这才盯着唐练，质问道：“唐长老可知，我为何会亲自来此？”
“这......还请大长老明言。”
“三日前我师父派遣七师叔来此与唐长老交涉，唐长老可是见过我七师叔？”不等无天开口，常月就率先提出了问题。
唐练愣了愣，直觉这事和之前城主府放烟火的事情有关联，可详情如何他也不知道，只好摇头道：“并非见到。”
“那唐长老可知，我七师叔留在无垢城议事厅的长明灯已经熄灭？”
人死灯灭，即使常月没有明说长明灯代表的含义，唐练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下便解释道：“若是我见过七长老，自然不会留在此处苦苦等待两位的到来。”
“那烦请唐长老说说，幻城之中除了那位神秘的城主，还有谁能够在你们的眼皮底下暗杀我城长老？”无天冷冷的望着唐练，这人身上的贪念让他很是不屑，要是有的选择，他更愿意和边上的唐腥交流，毕竟那人身上的气息很是熟悉，必定是练习了什么玄道禁术：“对了，有一点我希望唐长老清楚，七长老的武力值远超于你们那位幻福统领。”
“这......城中能人较多，我并不清楚阁下想知道的是谁。”大长老在犹豫，脑海里却将此刻城中能够暗杀无欲的所有人都想了一遍。
“有多少说多少，每一个我都想清楚的知道。”
“也罢。”唐练叹了一口气，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杯，慢悠悠的饮了一口才道：“城中除了城主，武力值最高的当属此间三位主子，他们的来历一个比一个神秘，不过长老有心查探应该不难知道他们的身份。”
“这三位与无垢城无冤无仇，自然不会对七长老动手。”无天哼了一声，并没有告诉唐练，自己早就清楚那三位的来历，更清楚此间同零族的恩恩怨怨。
“若是排除掉这三位，武力值还在七长老之上的，恐怕只有我......和那位姓言的姑娘了。”唐练故意没有说言臻的全名，为的就是告诉无天，自己对玄道之人并不熟识。
如他所料，无天很快就上钩了：“你说的是诡鉴掌控者言臻？”
“应该是叫这个名字，我对她不是很了解，不过她似乎同城主的交情不错，即使城主不在城中，幻福统领也在时刻关注着她的行踪。”
“这一位是无垢城的盟友，你不该怀疑她。”无天的神情阴晴不定。
唐练拿捏不好他的想法，只得横了心赌一把：“这么说，长老是怀疑我了。”
“这得看，唐长老是否能够自圆其说了。”
“你......我族虽然决定和你们联手，可不代表你们能够随意栽赃陷害我族，若是真要打起来，长老应该清楚，我族是有一抗之力的。”
没料到唐练这么快就亮出了底牌，还想循循诱导一番的无天本能的皱起了眉头，沉默良久后，察觉到旁边的唐腥已经捏好了召唤阵的术印，无天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唐长老莫要误会，我这次来是谈双方结盟的事情，至于七长老的死，只是顺便查查。”
顺便查查？唐腥冷哼了一声，觉得这个理由骗傻子才能成功。